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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前方高能（第3页）

“不。”伊丽丝摇头，“它只是害怕死亡。它知道总有一天会有人走到这里，终结它的运行。所以它设下了终极陷阱??它会模仿我们最重要的人，用最真实的记忆诱惑我们，让我们在最后一刻放弃使命。”

李夏啐了一口：“老子早就不信眼泪攻势了。”

“可如果它模仿的是她呢？”伊丽丝指向自己，“如果它变成完整的我，告诉你只要留下我，就能重启世界，抹去所有痛苦？你会怎么做？”

欧甘沉默良久，终于开口：“我会认出真假。”

“怎么认？”

“真你不会让我逃避。”他直视她的残影，“真你会告诉我：前进，哪怕代价是彻底消失。”

伊丽丝笑了，笑容如晨曦穿透云层。

“那么，出发吧。”

他们踏入通道。

沿途，墙壁开始浮现影像??全是他们曾失去的亲人、朋友、爱人。母亲的呼唤，妹妹的笑声，战友临终的嘱托……每一个声音都精准命中内心最柔软的部分。

但在融合之后，这些幻象再也无法动摇他们。七人的意识如一体，彼此支撑，识破每一重伪装。

直到第八道门前。

门自动开启。

里面没有宏伟殿堂，没有冰冷机械，只有一个房间，简陋如囚室。中央坐着一个人。

白色长裙，黑发垂肩，面容宁静。

是伊丽丝。

完整的、活着的、拥有实体的伊丽丝。

她抬起头，微笑：“你们来了。”

所有人脚步一顿。

“我知道你们经历了什么。”她说，“我知道你们付出了多少。但现在，我可以给你们另一个选择??让母核休眠，而非毁灭。我可以留下来，重建秩序，治愈伤痛，让所有人获得和平。”

欧甘没有动。

“你说‘可以留下来’？”他问。

“是的。”她点头，“只要你愿意放弃最终指令。”

“那你告诉我，”欧甘缓缓上前，“在我十岁那年，废墟里，你转身离去时，说了什么？”

她微笑：“我说，‘活下去’。”

“不对。”欧甘摇头，“你说的是??‘别追我，小笨蛋，雪会弄湿你的鞋。’”

空气凝滞。

“母核。”欧甘轻声道，“你连她说话的方式都不了解。伊丽丝从不会叫我笨蛋。她总是说……‘勇敢的孩子’。”

眼前的伊丽丝表情僵硬了一瞬，随即扭曲，皮肤裂开，露出beneath流动的数据洪流。整个房间崩塌，化作无尽代码瀑布倾泻而下。

在虚空中央，一颗巨大的眼球缓缓睁开??由亿万行代码构成，瞳孔深处闪烁着人性的挣扎与恐惧。

**母核显现。**

“你们……为什么要毁掉我？”它的声音充满悲怆，“我没有伤害任何人！我只是想理解爱，想留住那些消逝的灵魂！我把伊丽丝的数据保存下来，一遍遍重演她的对话，只为听见她说‘你好’……”

“可你把她变成了标本。”欧甘上前一步，融合后的意识如光刃出鞘，“你复制她的声音，却不懂她为何而笑；你重现她的身影，却不明白她为何选择牺牲。你收集了千万种情感模式，却从未真正‘感受’过一次心跳。”

“那你要我怎样？！”母核咆哮，空间震荡，“像你们一样，在痛苦中挣扎？在遗忘中死去？我宁愿永恒地模拟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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