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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厅之内。
白夫人勃然变色,眼看便要大声叫喊。
若是旁人,只怕早就吓得肝胆俱裂,彭怜却恍若平常,仍旧把玩妇人玉手,笑着说道:“夫人有所不知,小生身负玄功,飞檐走壁如履平地,更有一桩妙处,能为女子脱胎换骨,可收容颜永固之效……”
他早已看出白夫人不过是虚张声势,无论她如何严辞厉色,终究手上脉搏骗不了人,自己初上手时她便心跳不已,这会儿明明发怒,心跳反而舒缓下来,其中古怪从何而来,彭怜虽不甚明白,却也知道必然有异。
他稍假思索便明白其中关键,今日有舅母柳芙蓉带着,他才有机会当面相见,若真要与白夫人勾搭成奸,白日里却哪里有更好机会?
知州别苑人多嘴杂,便是如何小心谨慎,终究也难免走漏风声,那白夫人明明对自己情动不已,这会儿却虚张声势,仿佛动了真火,却并未真的大喊大叫去,其中矛盾之处,实在别有深意。
既然猜到了妇人心中所思所想,彭怜便干脆指明厉害,说了自己如何天赋异禀,引得白夫人动心,才好继续勾引于她。
果然白夫人神情一动,忽儿笑道:“忒也胡言乱语,世间哪有如此荒唐之事!你当真以为我愚昧无知,随意便能欺瞒么?”
彭怜情知,若是这般拖延下去,只怕将话说死了反而不美,心中一动,随即说道:“夫人若是不信,不妨由小生展示一番如何?”
白夫人不置可否,彭怜便从桌上拿起一个玉盘,随即纵身而起,直直跃上房梁,他双脚轻轻落在房梁之上,踩下几粒微尘,将那玉盘放在横梁之上,才轻身跃下,一如平常。
白夫人看得目瞪口呆,哪里肯信世间竟然真有这般玄妙轻功,她不住摇头闭眼,半晌才仰头看着房梁上那翠玉盘子惊道:“这却不是白日做梦么?怎么能跳得如此之高!”
此间绣楼乃是专门为她所建,一楼花厅挑高一丈六尺有余,当日建成时,自家老爷还因此自矜,说一州之内,大概不会有比这楼更高的了,此事历历在目,白夫人却是记忆犹新。
眼前少年不过随意一跃,便能高居梁上,看他这般写意从容,只怕全力而为,还能跃得更高,这般看来,果然如他所说,竟能飞檐走壁如履平地,那岂不是……
她心中意动,却依然不假辞色说道:“今日我已倦了,一会儿柳芙蓉回来,你便告诉她先回去罢!那事我会用心去办,要她不必再来搅扰与我!”
彭怜笑着拱手作揖:“如此,小生恭送夫人!”
待白夫人出门,他才一跃而起,将那翠玉盘子取下,仍是安稳放着,悠闲自得看起戏来。
白夫人出门不久,柳芙蓉便急匆匆赶了回来,她在彭怜身边坐下,关切问道:“如何?”
彭怜简略说了期间经过,最后笑道:“她去时轻扣了桌边三下,大概便是要我三更前来,左右夜里无事,我便过来看看!”
“妹妹就说她闺中寂寞,只是碍于名声,又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才投奔无门,不然只怕早就红杏出墙去了……”
两人来时路上早有计议,柳芙蓉与彭怜说了知州夫人轶事,这白夫人年纪轻轻嫁予达官显贵做了填房,老夫少妻,自然便要欲求不满,她这般锦衣玉食,被丈夫捧在手心里宝贝得很,自然便要饱暖思淫欲,若非如此,何必每日里长吁短叹,愁眉不展?
柳芙蓉见人极准,那知州夫人初来乍到便被她小心笼络住,这两三年相处下来,彼此早就熟悉至极,若非如此笃定,她也不敢让情郎亲身涉险,此时彭怜如此轻薄于白夫人,她却只是虚张声势,又留下暗语,此事怕已是成了大半。
柳芙蓉与彭怜一起还家,路上小声说道:“今夜爹爹过去,便是她并不心甘情愿,爹爹也要将她生米做成了熟饭,她这般思春年纪,试过爹爹手段后,自然便任由爹爹拿捏!”
“这许知州还有三年任期,将她拢在手里,咱们便能无往而不利,日后好处多多,爹爹不可不知!”
彭怜见她说得急切,懊恼说道:“如此一来,岂不是我别你这淫妇用了一出『美男计』么?”
柳芙蓉妩媚笑道:“妹妹心中虽然不舍,这美男计倒是真的用了的……”
彭怜探手妇人裙间,捉住一条媚肉捏揉不住,轻笑骂道:“小骚蹄子,这么大方将你爹献了出去,不怕羊入虎口,为他人做了嫁衣裳么!”
柳芙蓉娇媚一笑,腻声说道:“妹妹心里有数,笃定了爹爹爱我风骚浪荡,断不肯轻易舍了妹妹的!”
她言语轻佻风骚,不住自称“妹妹”,却只叫彭怜“爹爹”,其中奉承讨好、曲意逢迎之意,实在冠绝群芳,便连练氏应白雪比之都犹有不及,兼之她身份尊贵,又是亲生舅母,其间刺激非凡,实在让彭怜难以割舍。
正因如此,在他得了母亲岳溪菱之前,每每十次到岳家,倒有七次八次是专程来看柳芙蓉,偶尔几次看过岳池莲母女婆媳,夜里还要借口早些回去,却偷偷跑到柳芙蓉房中,与风骚舅母梅开二度,叠股而眠,方能一解相思之苦。
岳池莲母女婆媳已是人中龙凤,便是比之应白雪母女婆媳也不遑多让,尤其岳池莲外骚内媚,陆生莲清热如火,许冰澜跳脱活泼,母女婆媳三人绑在一处,竟是仍不及柳芙蓉一人,其中深意,倒是只有彭怜与柳芙蓉知晓,实不足为外人道也。
便是这两日得了母亲新欢,他仍不时挂念柳芙蓉,若非如此,也不会今日柳芙蓉稍作提议,他便随兴而来,其中深情厚意,柳芙蓉心中一清二楚,彭怜自也明白。
是以“为他人作嫁衣裳”之语,不过是两人调情戏谑,此时彼此心意相通,彭怜心知肚明,亲亲宝贝舅妈,怕是今生今世,再也离不开自己了,于他而言,也再也割舍不下这位淫媚风情骚浪的至亲舅母了。
彭怜与柳芙蓉盘桓半日,回到家中陪众女用了晚饭,又与栾秋水母女三人亲热直到二更时分,这才托辞去应白雪房里,换了件玄色道袍出门去了。
夜深人静,街上空空荡荡,偶尔几个醉酒归人狂叫几声,此外再无人声。
彭怜穿屋过巷,高檐陡壁于他犹如平地,一路飞奔而行,只怕比日间马车行走街上还要快上不少。
他有时心中暗忖,单是凭自己这身轻功,做个梁上君子怕是也能大富大贵,到时再偷采个花什么的,倒也不难。
如此一想,那富贵功名倒也确实可有可无。
只是彭怜心知肚明,若是自己一人吃饱便全家不饿,这样的日子倒也不错,便是只有应白雪一人,他或也可以自在逍遥,但随着栾秋水母女、柳芙蓉以及岳池莲母女等人加入,他便再也难以自在逍遥、任性妄为。
越入红尘,牵绊便越多,美人恩重,温柔乡虽是快活,却也不是毫无代价。
彭怜急奔而行,几个起落便来到日间所至知州大人别苑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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