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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说的，我都知道。&rdo;卫箴平声又截住他话头，&ldo;你来我这儿骂人的?&rdo;

郑扬显然一口气堵在胸口，愤懑不平，可他眼珠子再三的滚，到底没再继续叫骂。

他往左手边拉了官帽椅坐下去，正好同谢池春面对面，仿佛才想起来她有伤在身一般，缓了口气：&ldo;谢小旗的伤严重吗?本来还说要上心看顾小旗的伤，又出了这样的破事，气得我什么也顾不上了。&rdo;

谢池春便忙摆手说无妨，她这会儿有一肚子的话想问清楚郑扬，可是因不知卫箴此时究竟是怎么个盘算，便不敢多问别的，只是谢过他惦记的好意，匆匆别开了眼去。

他对谢池春上了心，卫箴看在眼里，眼底隐有不悦，面上却并不怎么显露：&ldo;你回京之前，是跟京城通过书信的吧?&rdo;

&ldo;对。&rdo;郑扬倒也承认的坦荡，&ldo;娘娘派人往大同送了口信，我便书信回京，叫手底下的人盯着武安伯府一举一动，不然我怎么会知道徐见真摔断了腿。&rdo;

&ldo;所以你有动机，又有能力，且在徐见真出事之前，也确实和你手下幡子有过交代‐‐&rdo;卫箴拖长了音，连声咂舌，&ldo;郑公，我要查你，不算坏了规矩吧?&rdo;

锦衣卫和西厂互不干涉，这规矩多少年了，没人打破过。

郑扬一愣，拧眉看他：&ldo;凭你的脑子，想不出老子是被人冤枉的?&rdo;

他一面叫骂着，一面就起了身，那架势分明是要拉了卫箴打一架的。

谢池春赶忙开口帮腔：&ldo;郑公别忙着生气，毕竟是圣谕下达，而你……&rdo;她见郑扬一眼横过来，吞了口口水，&ldo;而你又确实难逃干系，此案要查，需得从郑公下手，你应该想到了的，不然……不然眼下来找老大做什么?&rdo;

她果然是很聪明的，郑扬更是高看她两眼，有见识、有胆识，真是个不错的妙人。

卫箴不会怕了他，更不会怕了武安伯府，乃至于中宫和徐贵妃，叫卫箴下手调查此案，他可是谁都敢查的。

郑扬当然知道卫箴会从他身上下手调查，所以与其在西厂坐等卫箴找上门，还不如他主动来找卫箴。

然则知道归知道，卫箴这样面无表情的跟他讲，要查他，他怎么可能不生气。

徐天章那个老狐狸，暗地里摆了他一道，已经叫他足够憋屈了，到了卫箴这里……

郑扬深吸口气，又坐回去：&ldo;你打算怎么查?&rdo;

卫箴却缄默不言。

郑扬一掌拍在四方桌上：&ldo;老子主动送上门，有什么要查的，要问的，你不说话是怎么个意思?&rdo;

谢池春再三的思忖过，觉得郑扬和卫箴私交应该是很不错的，或者说是惺惺相惜?

她没见过卫箴有这样好脾气的容忍旁人撒野，也觉得郑扬这样的人物，更不会在人前低个头。

可卫箴没有要拿了郑扬入诏狱，郑扬也没有因为卫箴的桀骜而翻脸。

她眯了眯眼：&ldo;郑公，你回京前送往西厂的书信，可还在吗?&rdo;

卫箴没说话，只是挑眉看郑扬。

郑扬把他小动作尽收眼底，转头去打量谢池春：&ldo;现在北镇抚司中，是谢小旗一言九鼎，说了算的?&rdo;

谢池春莫名其妙被他噎了一句，有些讪讪的：&ldo;自然不是，只是老大经手的案子，都是要案重案，绝不是在这府中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还是说，郑公想到诏狱走一趟，才肯回答呢?&rdo;

敢这么跟郑扬说话的，谢池春也算是头一份了。

郑扬没动怒，反倒觉得新奇，嚯了一声：&ldo;谢小旗果然勇武过人，你当你在跟谁说话?&rdo;

&ldo;你又以为，你在跟什么人说话?&rdo;卫箴冷不丁开口，反噎回去，&ldo;按陛下旨意来说，你现在是涉案嫌犯，阿春身为北镇抚司七品总旗，就是拿了你过堂问话，也合情合理，恩?&rdo;

这个护犊子……郑扬努嘴扬了唇角，把两手一摊：&ldo;卫箴，从前可没觉得，你这么怜香惜玉。当年褚娴没离京的时候，殿下费了多大的劲儿要撮合你们，人家一个大家闺秀，上赶着对你好，你连个好脸色都不给，这才过去几年，脱胎换骨了?&rdo;

他提起那个名字，谢池春脸色立时一变，卫箴看在眼里，眼底的不悦便更浓：&ldo;郑公还有这个心思谈我的过往，这件案子‐‐&rdo;他站起身来，比个请的手势，&ldo;郑公无意多谈，便回西厂等候传唤吧。&rdo;

郑扬啧两声，坐在那里没有动，侧目仰头看他：&ldo;怎么?戳中你心事，就要赶老子走了?案子怎么查，是你的事，老子来走这一趟，就是告诉你，我跟京城的往来书信，西厂全都留有底儿，我也不怕陛下知道我驻守大同期间还跟京城来往，徐天章个老不休想这样泼脏水给老子，门儿都没有。&rdo;

卫箴心里早有过怀疑的，这事怕和郑扬真没什么关系，只是他一时间想不明白，到底谁才是幕后的黑手。

可是今天郑扬到他这里走一趟，反倒叫他觉得，说不定郑扬是在故弄玄虚。

褚娴离京快五年了，已经没什么人会再提起她，郑扬今天却有意拿褚娴来激怒他，这又算什么呢?

他和京城往来的书信，又能够证实什么，证明他并没有想加害徐见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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