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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杰拉尔德想到了苏伦，他的次女。那是一个小麻烦精。

不，苏伦有了一个男人，有了一柜子的新衣服，除了一门子心思去炫耀，还能搞出什么麻烦事?

是了，如今家家户户的心思都在从军营里回来的小伙子身上，没时间也没心情设宴招待新人。苏伦不会为这个事情在闹吧?这简直是胡闹嘛!

&ldo;有什么事，你尽管说。&rdo;杰拉尔德是绝不会纵着苏伦无理取闹的。

这简直就是败坏奥哈拉家的名誉。

阿伦斟酌道：&ldo;明日和我艾希礼就要归队了。什么时候回来，能不能回来还是未知数。苏伦，我放心不下她。若我有了什么意外，还请您帮我照顾苏伦。&rdo;

&ldo;苏伦是我的女儿，我当然会照顾她。只是小伙子，你何必说丧气话。就北方那群土拨鼠，我们的小伙子，勇敢的南方骑士一打一个准。&rdo;杰拉尔德拍了拍阿伦的肩膀，鼓励道：&ldo;再来一场大战，把他们干掉回家。苏伦等着你凯旋。&rdo;

&ldo;怒我直言，奥哈拉先生。如果我能回来，也绝不是战胜而归，那一天，不是南方完了就是投降了。&rdo;

&ldo;怎么，小伙子，你怎么能这么说?要对我们的主义有信心，南方一定会赢的。一个南方骑士抵得过一打北方佬。&rdo;

&ldo;是的。奥哈拉先生，在战争开始的时候的确是这样。只是，奥哈拉先生，我们的伙食一天不如一天，枪支弹药也日渐短缺。这才打一年呀。一旦港口完全被封锁，我们拿什么打赢这场战争，棉花吗?这场站打得越久，南方就会越艰难。迄今为止，我还看不出联邦有退战的心思，当然，还有邦联。奥哈拉先生，你想过一旦战败，奴隶都没了、税收提高，塔拉要怎么办吗?&rdo;

南方怎么会输?杰拉尔德还是在几个月前，在威尔克斯家听一个叫什么来着的混球说过这种话。当然，那是一个混球!

&ldo;你，阿伦，你是一个南方绅士，你怎么能说这么丧气的话?&rdo;杰拉尔德皱眉道：&ldo;你要不是娶了我女儿，我准会跟你绝交。你知道的，英国没有我们的棉花，工厂都停止生产了。他们一定会支持我们的，什么封锁港口，都是无稽之谈。我们的海军一定能打败他们，带回枪支弹药。你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说这种话的人就应该拉出去决斗!当初，那个叫瑞什么的人说这话的时候，斯图尔特是要……&rdo;

&ldo;奥哈拉先生，是不是瑞德˙巴特勒?&rdo;

&ldo;对，对，瑞德˙巴特勒。&rdo;一个地地道道的混球!

&ldo;他有一支船队，穿越封锁线给南方带来枪支药品、糖、布匹等战需物资和日用品，大家都称他为瑞德˙巴特勒船长，奥哈拉先生。&rdo;阿伦微微欠身说道：&ldo;这就是我们南方的绅士，一个即使知道将来会战败，也会为&lso;主义&rso;奋斗的南方人。&rdo;

&ldo;原来是他!&rdo;杰拉尔德激动地搓着双手。

一个混球都在为南方奋战，那南方还怕什么，杰拉尔德坚定道：&ldo;南方永不言败。&rdo;

&ldo;没有谁永远不输。奥哈拉先生。&rdo;阿伦冷静地看着杰拉尔德，妄图将他从虚妄和幻想中拉出来。

他问：&ldo;你有想过万一输了，塔拉怎么办，您的妻子孩子怎么办吗?&rdo;

杰拉尔德不高兴了，他哼道：&ldo;南方不会输的。孩子，莫要儿女情长英雄气短，放心上战场去吧。我会照顾苏伦的。&rdo;

苏伦是他女儿，杰拉尔德肯定会看顾她。但前提是，他还有能力照顾苏伦。

阿伦做最后的努力，让这位狂热的战争人士醒一醒。

他假设道：&ldo;在不久的将来，有那么一天，塔拉会变成废墟，月牙湾也将片瓦无存。你、奥哈拉太太、思嘉小姐、卡琳小姐，还有苏伦要怎么活下去?分餐露宿吗?亲自种地吗?奥哈拉先生，生活需要退路。一往无前是好的，但也别忘了未雨绸缪。&rdo;

杰拉尔德沉默不语。事实上，他已将家中所有的存款买了国债，就在来梅肯之前。

杰拉尔德一点都不后悔。他相信，明年一定能干翻北方佬。

他这个女婿真是个胆小鬼。

是怎样的父亲才能教出这么个缩头缩脑的儿子?

杰拉尔德问他：&ldo;你和伯尔先生说过这些吗?&rdo;

&ldo;没有，&rdo;阿伦斟酌言辞，&ldo;我父亲有些固执，不像您这么开明。这些话也只敢跟您说，将来还望您保全两家。&rdo;

杰拉尔德舒服了，看这个杞人忧天的的女婿顺眼多了，&ldo;你放心去，我会照顾苏伦。当然，往后的日子，最好还是你来照顾她。勇敢点，小伙子!&rdo;

阿伦知道自己这番话可能白说了，但说了总比没说强，只望奥哈拉先生能听进一二，好叫苏伦多有一个依靠。

婳儿小睡了一会儿醒来，又不见阿伦的身影，洗漱间也没有，出去找还磕了腿。

她气死了，撇着小嘴回了房。

阿伦进房就看到小宝贝儿在揉腿，膝盖下方紫了一块，&ldo;磕到了?痛不痛?&rdo;

阿伦依过去，轻轻揉着。

婳儿不理他，将头扭到一边。

这么晚了，还不陪着她，瞎晃荡什么。

&ldo;你去找谁了?&rdo;婳儿没好气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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