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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第1页）

&ldo;我听别人谈过他。&rdo;管理员的脸色蓦地发白。

&ldo;你听说过诺瓦拉的多尔西诺兄弟吗？&rdo;

&ldo;我听别人谈过他。&rdo;※棒槌学堂の精校e书※

&ldo;你曾见过他本人，和他说过话吗？&rdo;

管理员一时不答，似乎是在思索他该说出多少实情。然后他下定决心，低声回答道：&ldo;我见过他，和他说过话。&rdo;

&ldo;大声一点！&rdo;贝尔纳德喊道，&ldo;让你终于说出的一点真话叫别人听听吧！你何时和他说过话的？&rdo;

&ldo;大人，&rdo;管理员说，&ldo;当多尔西诺的人聚集在诺瓦拉地区时，我就在诺瓦拉附近的一所修道院里。他们经过我的修道院，最初没有人知道他们是什么人……&rdo;

&ldo;你说谎！一个瓦拉金的圣方济格修士，怎么会在诺瓦拉区的修道院里？你并不在一所修道院里，那时你已经是佛拉谛斯黎的一员，随着他们在那个地区游荡，靠救济品维生，然后你又加入了多尔西诺教派！&rdo;

&ldo;您怎么能如此断言呢，大人？&rdo;管理员的声音颤抖。

&ldo;我会告诉你我怎么能，事实上我必须断言。&rdo;贝尔纳德说罢，命令卫兵把萨尔瓦托带进来。

一看见萨尔瓦托，我的怜悯之心不觉油然而生。他显然已经过一夜的讯问，不是公开而是私下的，而且比这场讯问更加严厉。我说过，萨尔瓦托的脸有点畸形的可怖，但那天早上那张脸却比以前更像野兽。虽然他脸上并没有暴力的痕迹，但是他被锁住的身体行动的姿态，他那脱了关节，几乎难以行走的四肢，他像只被绑住的猴子一般，被卫兵拖着前行的模样，所有的都表明了他饱受了一夜折磨。

&ldo;贝尔纳德对他用了刑了……&rdo;我喃喃对威廉说道。

&ldo;不是贝尔纳德。&rdo;威廉回答，&ldo;裁判官绝不用刑的。被告的拘禁总是交托给世俗武力的。&rdo;

&ldo;可是那还不是一样嘛！&rdo;我说。

&ldo;绝不一样。对裁判官而言是不同的，他的双手仍保持干净。对被告而言亦然，当裁判官抵达时，他会突然觉得有了支柱，使他暂时免于受苦，便会供出一切实情。&rdo;

我注视我的导师，惊愕地说：&ldo;你是在开玩笑吧？&rdo;

威廉回答：&ldo;这种事也能开玩笑吗？&rdo;

贝尔纳德开始讯问萨尔瓦托。我无法把那人破碎的话忠实地记载下来‐‐他的话比以前更零乱了，如果那是可能的，他就像只狒狒般，唯唯唔唔地回答，不过所有的人都明白他的意思，虽多少有些困难。贝尔纳德的问题多半只需要被告以&ldo;是&rdo;或&ldo;否&rdo;回答，他的导引使得萨尔瓦托无法说谎。萨尔瓦托说了什么话，想必读者诸君很容易便想象得到。他确认了前一晚所说的话，其中有一部分我已说明过了，他曾是佛拉谛斯黎、牧羊人、伪使徒的信徒，随着他们到处流浪，以及在多尔西诺兄弟猖撅之时，他怎么在多尔西诺信徒之间认识了雷米吉奥，后来又在卢北乐山战役时和他一起逃脱，在各处奔波避难，最后又到了卡萨尔修道院。此外，他又说那个异教首领多尔西诺，快要战败被捕时，曾把几封信托付给雷米吉奥，但他不知道多尔西诺要雷米吉奥把信带到哪里去，交给什么人。雷米吉奥不敢把信送去给收信人，总是随身带着那些信，当他到达修道院后，他害怕把信放在身旁，又不愿将它们烧毁，便把信托付给图书管理员，是的，也就是马拉其，他把那些信藏在大教堂的某一处壁龛里。

萨尔瓦托说话的当儿，管理员满怀恨意地瞪着他，听着听着，忍不住大声嚷道：&ldo;蛇，淫荡的猴子，我是你的父亲、朋友、挡箭牌，你却这样回报我！&rdo;

萨尔瓦托望着他那个现在需要别人保护的保护者，费力回答道：&ldo;雷米吉奥大人，我一直都听令于你的，你也很照顾我。可是你知道大法官是怎样的……&rdo;

&ldo;疯子！&rdo;雷米吉奥又对他吼道，&ldo;你不想救你自己吗？你也会被视为一个异教徒而处死的呀，你知道吗？快说你是受不了折磨才那么说的，说那全是你编出来的！&rdo;

&ldo;我知道这些异端被称为什么……培塔利尼、边日西、里奥尼斯特、阿那迪斯特、斐洛尼斯特、瑟孔西西……我又不是白痴，我不是故意犯罪的，贝尔纳德先生知道的，我希望他会宽容我……&rdo;

&ldo;在教会的许可下，我们自会宽容的。&rdo;裁判官说，&ldo;我们也会以父的慈爱顾念你心灵的告白。你下去吧，回到你的牢房去，好好想一想，信任吾主的慈悲。现在我们必须为另一个重要的问题争论了。那么，雷米吉奥，你身上带了多尔西诺托付给你的信，然后你把它交给负责管理图书的兄弟……&rdo;

&ldo;没有这回事！他说谎！&rdo;管理员叫着，好像这样的辩解还能奏效似的。

贝尔纳德严正地打断了他的话：&ldo;但这件事用不着你来证实了，我们该问问希尔德谢姆的马拉其。&rdo;

他传唤马拉其，但马拉其并不在现场。我知道他不是在写字间里，就是在疗养所附近，找寻本诺和那本书。卫兵出去找他，等他到场时，他显得有些心慌意乱，试着不直视任何人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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