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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第 15 章（第3页）

“其实也不是篮球的关系。是因为人。”祁冬没想到自己挑了一个看起来最无关紧要的，倒是一下就问在了关键的点上。

“人？”是许燚喜欢的人？

“他以为我高中的时候，三天两头混在篮球队，是因为喜欢姚行之......”

“所以是吗？”祁冬还是吃了一惊，如果许燚真的喜欢姚行之，姚行之又和陈果在一起，那之前他们天天在一起训练，许燚好像有点可怜。

“当然不是！”许燚有点怕他真的觉得他喜欢姚行之。

“哦，那你怎么不跟你爸解释。”

“他的个性，就跟他的样子看起来一模一样。又古板又刻薄，我都不知道我妈怎么忍得了他。我跟家里出柜的时候，他打了我一顿，我左手骨折了，要不是我妈拉住我，他大概真想打死我。”

“许教授看起来不像是会动手的人。”祁冬说。

“有些观念问题，不是书读的多，就会改变的。”

许燚接着说：“之后他就再没管过我，虽然他以前也不怎么管我，好像我是他们家给他丢脸了，必须得像他一样优秀，像他一样循规蹈矩，才符合他的要求。”

许燚的口气听起来轻描淡写，但祁冬知道，当时一定没这么容易。

许燚坐在他身边的椅子上，轻轻的左右转着椅子，佝着背，低头看着地上自己的影子说话的时候，看起来还是有点难过。

他无意识的旋转手里的小玻片：“没事，我爸妈也都不管我，我爸从来都只会问我成绩好不好，最近排名多少。其他的他都不管，说起来都不怎么见得到他，长这么大也从来没过过生日。”

如果一件事被放在心上，说出口，那起初必然是在意的，否则根本不会被记得。

就像小时候祁冬看着别的小朋友过生日的时候，被爸爸妈妈一起接回家，会给同学送爸爸妈妈买的巧克力，心里总是空落落的，但是时间久了，也就习惯了。

习惯真的很可怕，让人连痛都可以习惯。

虽然有时候余飞会给他买蛋糕，会跟他说生日快乐，但是不一样。

人总是会在同病相怜里寻找慰藉，然后互相取暖。

许燚像安慰小孩子似的，抬手碰了碰祁冬发顶的头发，软软的，忽然有点不放放手。

“你需要我也这样安慰你吗？”

祁冬说话间抬手准备摸许燚短短的可能还会有点扎手的头发，被他在半空拦截。

许燚失笑：“这就不需要了。”

许燚握着祁冬细细的手腕骨，他悻悻的抽回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带着许燚手心的温度，温暖的有些烫。

实验室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没有人再说话，但是没有丝毫尴尬。

许燚就这样看着祁冬认真整理一张张玻片，再按顺序分组排列好顺序，放在每一张实验台上。

许燚的眼光跟着他打转，丝毫没有觉得时间的存在。

“我差不多了，再去饲养室抓几只兔子来就可以了。”

“好快啊。”

“什么啊，都快九点了。”

许燚从裤子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都没发现居然已经九点了：“一起走吧。”

“好。”

祁冬脱下白大褂，挂回门边，跟许燚一起往外走。

医学院的实验动物饲养室在教学楼背后的一片半人高的草地里。

月黑风高，学校里一片寂静，晚上的最后一节课早就结束了，这个时间，这里根本没有什么人。

祁冬一直不懂这么大一片地为什么一直荒废着，他有跟小白在闲聊的时候提到过这件事，但是他隐约觉得他大概开口又要讲什么灵异故事吓他，快速终结了这个话题。

他真的很怕鬼，并且怕黑。

祁冬之前来过一次，开着手机的手电照亮前面的路，但是虫子看到光源都会飞过来，他只能关掉灯光，靠着路灯昏暗的光线，用很快的速度走到草丛尽头的屋子，快速开门，然后把灯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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