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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3页）

&ldo;爱和谁就和谁。&rdo;

&ldo;和谁呀?说具体点。除了我你还看上谁了?&rdo;

&ldo;你想听?&rdo;

&ldo;想听，想知道第一替补是谁，真的真的。&rdo;我扭头看着她笑。

&ldo;不告诉你，&rdo;她说，&ldo;等你死了就知道了。&rdo;

我一阵心酸，手中的板刷差点掉下来，但脸仍样装笑&ldo;不为我守寡?&rdo;

&ldo;不为。&rdo;她笑说，&ldo;你死不了，你要不在了那也只能是看上别的女人跟人家走了，才不为你守寡呢。&rdo;

&ldo;我走前，一定也为你安排好了。&rdo;

&ldo;用不着。&rdo;石静笑着说，&ldo;追我人多了，随便就能找个比你好的……边干边说，你怎么停下来了?&rdo;

&ldo;抽棵烟。&rdo;我点上枝烟走到她身后，看着她一上一下地刷着说。

&ldo;我听说董延平好象对你有点意思。&rdo;

&ldo;是么?&rdo;石静笑着仰看我一眼，&ldo;回头我找他谈谈，看是不是真有这回事。&rdo;

&ldo;他过去不是给你写过qíng书么?&rdo;

&ldo;给我写过qíng书的多了，好多都发表了，出了一批青年作家，他算什么?&rdo;

&ldo;他人不错。&rdo;

&ldo;那你要没意见，我就嫁他了。&rdo;

&ldo;我没意见。&rdo;

&ldo;得啦，别无聊了。&rdo;石静靠向我怀里，仰脸亲我下巴一下，&ldo;再好的人我也看不上‐‐非你不嫁!&rdo;她轻声说了句，又继续刷墙。

&ldo;要是嫁不成我呢?&rdo;我抚着下巴走开，转身笑着对她说。

&ldo;除非你死了。&rdo;石静弯腰用板刷蘸蘸灰水，湿淋淋地糊到墙上，&ldo;想跑都没门，赖上你了，甩也甩不开。&rdo;

&ldo;我要是你，&rdo;我说，&ldo;就把什么都估计到，留个后手。&rdo;

&ldo;那是你，我干什么可是不留后路全豁出去。&rdo;石静停下刷墙，回过头警惕地望着我说，&ldo;你今晚老跟我说这个干吗?

莫非你又起什么坏心了?&ldo;

&ldo;没有没有。&rdo;我连忙解释。

&ldo;我可告诉你何雷。&rdo;石静放下板刷，严肃地说，&ldo;你可给我放老实点。别起什么邪念，起也没用，都到这节骨眼了，满意不满意符不符合你那什么梦想也由不得你了，你就塌塌实实跟我过日子吧。&rdo;

&ldo;明白明白，我向你发誓，绝对没起坏心，十分满意十分中意。&rdo;

&ldo;要换，二十年后，我老了，你再换。&rdo;石静瞪我半天回过身说。

&ldo;开个玩笑。&rdo;

&ldo;少开这种玩笑，不爱听。&rdo;石静愤愤地边刷墙边嘟哝，&ldo;想把我打发出去，自己另找，想的倒美。&rdo;

那晚上，我没再说什么。

卡车在十字路口急剧地左转，轮胎摩擦在水泥路面上发出尖锐的声响，车头几乎闯入逆行线，巨大的车身在刹那间横在了路上，后面响起一片刺耳的刹车声……&ldo;

我驾车向前疾驶，一辆面包车追了上来，在超车的同时，司机把头伸出窗外，怒非面骂：&ldo;你会开车吗?&rdo;

&ldo;对不起对不起。&rdo;我陪着笑，举起左手致歉。

面包车驶远，我喘匀一口气，擦擦头上的汗。刚才转弯时，我突然打不动方向盘了，手软了，几乎是把胸膛压上去，借助全身的力量才算到底把这个转弯完成了。我出了一身冷汗，到现在仍未干。田野上的风通过窗口吹过来，我感到浑身发苏，肌ròu又酸又懈，象是要脱骨。冷汗一阵阵冒出来，我的呼吸急促，有点喘不上气，象被梦魇住一样。我感觉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这辆车，仅仅是机械地借助惯性随它一起奔驰，被它驮着跑。我紧紧盯着前面那辆大轿子车的后轮，那飞速旋转的轮子使的我心狂跳不已，阵阵惊悸传遍四肢。我告诉内己不要看那轮子，但另一种巨大的力量把我的目光牢中吸引在那两对后轮上，直到那两对后轮蓦地停止转动……

我认为我是立即作出刹车反应的，但实际qíng况可能是侵了那么几秒，跺制动时脚表现得十分迟钝象是一种液压装置。

所以，尽管我跺了刹车但还是没妨碍我撞在前面的大轿车上。

大轿车弯形的后车窗毫无响地就全碎了，碎得干干净净，就象那儿从来没安过玻璃，车厢里闷闷地有一声齐喊，接着一排惊恐、气愤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闻到大轿车里逸出的新鲜水果和面包的香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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