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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第3页）

其实看便看了，只要你不打搅，我不会介意的。

……穆炎？

我一直没有教他何谓……&ldo;光天化日不得行苟且之事&rdo;。

好端端的，凭什么光天化日就是苟且事，黑漆漆夜里便是鱼水欢？

以后么，他习惯成了自然，食髓知了味，再听人说起也就自动无视了。

&ldo;皇甫公子心思甚密，周治侯梁大人慕名来访。&rdo;寺御君正色道。

我瞬间立正身子，高跷递给穆炎由他放回去，掸袖，理袍，正冠，敛神，我淡淡开口，&ldo;穆炎，你去校场上玩一会吧。&rdo;

穆炎正有些踟躇惶然，不知所措，闻言眼里一松，点点头。

&ldo;成冉，替我新得的师弟领路，好好陪他耍耍去。&rdo;寺御君接口，而后看看我，欲言又止。

&ldo;时临自有分寸。&rdo;我微施礼，示意他放心。

眼下情势，最糟糕不过一些难堪话，我自然忍得起。

三人落座饮茶。

梁长书左上，寺御君右上，各自占了文武臣的尊位。我静静坐在寺御下手，能不言便不言。

&ldo;时军卿处处禁严，滴水不漏。&rdo;梁长书垂眼吹吹杯中茶，&ldo;初入府至今一年，梁某人却不曾识得，耽搁了时军卿的大好前程，甚憾。&rdo;

‐‐你居然还敢提！

强、jian、犯！

而且说得好似我一直住着似的。

&ldo;梁大人错自怪了。&rdo;我放下茶杯，坐着一揖，恭敬答，&ldo;此乃时某之过。时某拘于一室，苟安于一院。府中谋士才华横溢，时某相形见拙，自觉惭愧，不敢献丑，故而聚贤厅厅门朝南朝北，时某至今不明。大人府中所议何事，时某寡闻而不知。梁大人日理万机，时某愚钝，未能献计献策，为大人分忧，十分遗憾。如今又劳大人累心记挂，更是罪过。时某惶恐甚甚。&rdo;

睁眼说瞎话谁不会啊……

&ldo;寺御麾下，素来等同周治侯治下。&rdo;寺御君挑眉看我，而后朗朗一笑，&ldo;军卿现与我等共事一主，明珠终未蒙尘，故年旧事，大人何必再提。&rdo;

&ldo;梁某左右，亦向来以国柱马首是瞻。&rdo;梁长书慢慢喝了口茶，一字字清晰道。

既然一条线上的蚱蜢，为何还要下棋？

既然一条线上的蚱蜢，下棋便下棋罢。

寺御前头又有军情到，我怀疑他夹心馅饼做得怕了，临阵脱逃。

我和梁长书院中对弈。

没有妙招也没有不尽力，我照样输。

&ldo;皇甫公子输了这么多，可有怀恨？&rdo;

这话话中有话。

&ldo;只是棋子。&rdo;我与你而言，而你与我而言，&ldo;只是无奈。&rdo;思索了会，弃子认输第三盘，我端起茶，淡然回答，&ldo;至于恨，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比起身家性命，不过微末小事。乱世浮萍，求生尚难，哪里还有多余的心力，吃力不讨好地去弄个明白。&rdo;

恨是要心力的。

有机会打你一耙，没机会就算了。犯不找自己困死自己。

梁长书良久不作声，随后道了句，&ldo;一年了，你的棋艺还是没有半分长进。&rdo;

我轻笑，坦然道，&ldo;其实，学了棋后，从不曾长进过。&rdo;

‐‐当初学这个，只不过为了能够看懂。

芒他，家庭熏陶，自小习棋。他下的时候，我偶尔会想坐在一边看，所以么，得入个门。

当然，看棋总是少于看人。而且……我一坐那，他八成会输。因此，凡是他棋友有目的地找他赌棋，总喜欢拉了我去旁观。

那些岁月，我和他都输棋不少，又何尝不是赢了很多。

&ldo;……&rdo;把棋盘旋翻，梁长书看着我的凌乱败局，近乎无声地喟叹了句，&ldo;人生如棋。我虽能赢你，却有正旁君，总胜我一筹。&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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