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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2页）

不只是第一次，还有后来的每一次，对于自己无意或者无法控制的暴力和霸道给程晓北带来的伤害，蒋键不是不了解，可是他在抱歉忏悔的同时还是固执的期待程晓北能够真正喜欢上并且接受自己。

那个下着雪的黄昏，程晓北给自己的那个出乎意料的吻，让蒋键认定了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蒋键开始改变，而且改变了很多。他甚至渐渐收起了曾经让程晓北痛恨害怕的粗暴的那一面。他给了程晓北一系列令他惊喜不已的变化，变得细致温柔，变得不再那么容易嫉妒冲动，不再那么小心眼儿的为了一些不着边儿的烦恼较劲。

他们两个人的关系已经度过了最初的青涩紧张的磨合，开始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让人觉得无比美好的新阶段，而且，他们都绝对相信，将来会越来越好。

当然，如果没有田雨檬的出现，事情本来是按照这样的轨迹发展的。

可惜生活中总是有那样多叫做如果的假设，越是想要努力紧紧抓住的东西就越是有可能被冠以一个以这样的两个字来作为转折的前提。

根据一般情况下总结出来的经验来说，这样的假设最终往往只能意味着一件事：与前面的含义和推断正好完全相反的转折，而且以现实的目光看待衡量后面所跟随的事件，其结果多半不是让人可以愉快接受的结果。

只不过这不是在做选择题，你没的选。事实上是任凭现实来选择你，而不是由你来自由选择现实。

因此，越是想明白这一点，就越成了一种无法摆脱的折磨。

田雨檬恰好就是这样一个最应该出现的假设。

她象是一块试金石，她的出现就象是专门就是为了考验蒋键而特意准备的。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这块不太纯洁的金子到头来还是没有禁受住考验，可是那似乎也不能全怪他。

因为这试金石把自己也搭进去了，她知道自己是在进行一场赌博，却心甘情愿的拿自己的幸福当作赌注。如此豪慡的女人，似乎也不太多见了吧。

而且，她的背景足以让一个年轻的，还有大半年才将毕业的学生在距离事业成功的道路上至少少走十年的弯路。

这个价码，是不是很值得好好掂量掂量？

想不落俗套都难，权衡了良久，蒋键终于背着程晓北作了一个艰难的抉择。

程晓北那一夜第一次看到蒋键的眼泪。蒋键的拥抱比平时更加紧，可是他的手却那样冰。以至于程晓北不能把现在抱着自己的这个人，与平常的那一个自己越来越在意越来越喜欢的男人联系在一起。

程晓北当时有一种奇怪的错位的感觉，可是这一次蒋键带给自己的疼痛和快乐比从前的每一次更加强烈迅猛。

如同陷落在一个致命的旋涡里，程晓北只有沉沦。

之后蒋键忽然之间就消失了----缺课，延考，见不到人，手机经常无人接听甚至关机。

程晓北也许是聪明的也许是糊涂的，他还能够强作镇定。

可是焦急等待的结果却无比残酷----现在他终于知道蒋键的眼泪的含义了，因为他结婚了，而且马上就要出国。

程晓北望着不远处自己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爱上的人----现在蒋键正貌似甜蜜的听凭新婚妻子挽着手，也许只有程晓北才能从他望着自己的目光里看出愧疚，担忧，慌张，还有不知所措的迷惘。

程晓北的拳头攥紧了又放开，他难过得几乎想要笑出来。是的，不是哭，而是想笑----这场面真的很好笑，简直是要多荒唐有多荒唐！

不是吗？不久前还紧紧抱着自己浓情蜜意的人眼下成了别人的新郎倌！嗨，怎么忘了，就算今天他没娶这个甜腻腻的漂亮夫人，总也有别的人成为他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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