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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潜水者把脑袋转动了一下，用暗哑的嗓音说：

&ldo;我看见了……&lso;海魔&rso;。&rdo;

&ldo;看见他?&rdo;

&ldo;一条鲨鱼直冲我游来。我完了!又大又黑的嘴已经张开，就要把我吃掉。我一看，又游来了……&rdo;

&ldo;另一条鲨鱼?&rdo;

&ldo;&lso;海魔&rso;!&rdo;

&ldo;他是怎样的呀?他有脑袋没有?&rdo;

&ldo;脑袋?幄，好象有的。眼睛跟玻璃杯口那么大。&rdo;

&ldo;要是有眼睛，那应当也有脑袋，&rdo;那个年轻的印第安人挺有把握他说，&ldo;眼睛总得长在一个什么东西上面。他有手吗?&rdo;

&ldo;手象青蛙的一样，手指长长的，绿颜色，有爪子和践。他本身象鱼鳞一样发光，他游到鲨鱼跟前，手里闪了一下，沙的一声，血就从鲨鱼肚里……&rdo;

&ldo;他的脚是怎样的呢广一个采珠工人间。

&ldo;脚广潜水者试着回想，&ldo;根本没有脚。倒有一条大尾巴。尾巴未端上面有两条蛇。&rdo;

&ldo;你比较害怕哪一个?鲨鱼呢还是怪物?&rdo;

&ldo;怪物，&rdo;他毫不犹豫地答道，&ldo;怪物，虽然他救了我的命。这怪物就是他……&rdo;

&ldo;对，是他。&rdo;

&ldo;&lso;海魔&rso;。&rdo;一个印第安人说。

&ldo;来救穷人的海神。&rdo;一个年老的印第安人纠正说。

这个消息迅速传播到海湾内的每只划子上，采珠工人们连忙赶回帆船，把划子都搬上船。

大家围注那被&ldo;海魔&rdo;救了命的潜水者，要他没完没了地重复叙述。于是他又讲开了：每讲一次，就多添一些新的枝节。他想起了怪物的鼻孔里喷出殷红的火焰，牙齿又尖又长，有手指大小。他的耳朵会动，两肋有鳍，后面是一条象桨样的尾巴。

就在他讲叙时，佐利达光着上身，皮鞋喋喋响地在甲板上踱来踱去，留神听着谈话。

讲的人愈讲得津津有味，佐利达就愈相信这全是那吓昏了的人凭空捏造。

就在这时，佐利达的思路被突然在悬崖后响起的一声号角打断。

这一声号角使&ldo;水母号&rdo;全体船员震惊得象听到霹雳一样。大家的脸色喇地变白，采珠工人恐惧瞧着悬崖，号角声是从那儿传来的。

一群海豚在离悬崖不远的海面上欢跃嫡戏。一条海豚离开了海豚群，大声地打着响鼻，仿佛在回答召唤它的喇叭信号，迅速游向悬崖，隐没在岩石背后。一会儿，采珠工人们突然看见海豚从悬崖后出现，一只怪物骑马似的跨在它背脊上‐‐这就是不久以前潜水者谈起的&ldo;海魔&rdo;。这怪物有人的身体，脸上可以看到一双大眼睛，活象汽车的头灯。它的皮肤发出蓝幽幽的银光，象青蛙的前腿‐‐深绿色，手指长长，指间有践，膝盖以下的腿浸在水里。它们的最后一截是尾巴呢还是平常的人脚，就不得而知了。怪物手里拿着一个螺旋状的长海螺。它又吹了一下这个海螺，快活地发出入的笑声，接着突然用纯正的西班牙语大声叫道：

&ldo;李定，快向前游!&rdo;

它用青蛙般的手轻轻地拍拍海豚有光泽的背脊，用脚夹了夹海豚的两侧。于是海豚象一匹骏马，加快了速度。

采珠工人们情不自禁地尖叫起来。

这位不平凡的骑师扭过头来。它看见人，以壁虎般的敏捷从海豚身上滑下，躲在海豚身后，它又从海豚的背脊后露出一只绿手，拍打着海豚的背脊，这时，听话的海豚就和这怪物一起沉人海洋。

这次异乎寻常的离去没超过一分钟，可是亲眼看见的人却惊愕得好久不能恢复神志。

采珠手们嚷着，在甲板上跑来跑去，抱头叫苦。印第安人轰地的跪下，恳求海王饶恕他们。一个年轻的墨西哥人吓得爬上主桅大叫大喊，黑人们滚进船舱躲在角落里。

采珍珠不可能了，佐利达和巴里达札尔好容易才把秩序维持好，&ldo;水母号&rdo;起了锚，向北方驶去。

水陆两栖人--三　狩猎逃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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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狩猎逃遁

&ldo;水母号&rdo;的船长下到自己舱房里，细细思索刚才发生的事。

他一面用一壶温水淋头，一面说，&ldo;海怪居然讲纯正的西班牙话，这是怎么回事?妖术吗?精神错乱吗?但是，不可能全体船员一下子部精神错乱了呀。那么说，不管怎样难以置信，它是存在的了。&rdo;佐利达又用水淋淋头，接下去说：&ldo;无论如何，这个奇怪的生物有人类的理性，能做出理智的行动。看来它在水里和水面一样惬意，它又会讲西班牙话‐‐那就是说，可以跟它讲道理的。怎样呢，假如……假如捕获怪物，养驯它，叫它采珠珍又怎样呢?光这一只能够在水里生洁的癫蛤膜就可以代替整队采珠工人了。象这样，可以在最短期间内赚到十万、几百万了!&rdo;

佐利达胡思乱想起来。他走上甲板，集合了连厨师在内的全体船员，说道：

&ldo;你们知道那些散播&lso;海魔&rso;谣言的人遭到了怎么样的命运吗?警察把他们逮捕坐牢，因此，如果你们爱惜生命，就对谁也别谈&lso;海魔，的事。&rdo;

&ldo;不过，反正人家不会相信他们：这一切太象神话了，&rdo;佐利达想着，就把巴里达札尔叫到自己的舱房里，把自己的计划只讲给他一个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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