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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八章 绵愉还朕的兵马（第1页）
崇文门外大街。
大小商贩，车水马龙。
穿着号衣的税吏们，凶神恶煞的盯着每一个进城的人。
他们就是大名鼎鼎的崇文门税吏，号称谁的面子都不给，谁进城都得交税的天下第一税关的崇文门税吏。...
叮??
那声轻响比前一次更悠长，仿佛从时间的另一端传来，穿透了无数光年的寂静。新门缓缓旋转，在虚空中划出一道螺旋轨迹，暗金色纹路如血脉般搏动，铭文悄然变化：**“名可名，非常名；我即是我所忆。”**
而在星海彼岸，银色飞船正撕裂空间褶皱，跃迁至一片幽暗星域。这里没有恒星照耀，唯有亿万面悬浮的镜片静静漂浮，每一片都映着不同的影像??哭泣的脸、奔跑的身影、燃烧的城市、静坐的老者……它们彼此折射，层层嵌套，构成一个无限回环的迷宫。
“镜渊族的世界。”林澜望着舷窗外那令人眩晕的景象，声音微颤，“他们的灵魂被困在镜中，是因为……记忆断裂了吗？”
阿野站在她身侧，目光深邃：“不完全是。他们的问题不在遗忘，而在‘分裂’。每一个人都曾拥有完整自我，但在一场名为‘影噬之劫’的大灾变中，他们的‘我’被撕成了千万碎片，散落于这些镜子之中。有人只记得自己是战士，却忘了他曾为父；有人执着于少年时的梦想，却不认老去的躯壳。当‘我是谁’成了谜题，本体便失去了归途。”
林澜皱眉：“所以他们宁愿留在镜中，也不愿回到现实？”
“因为现实对他们而言，已不再是‘家’。”阿野低声道，“而是一具空壳，一个不属于任何人的身体。”
就在此时，通讯频道再度响起，启言的声音穿过星际信号传了过来：“指挥官！我又做梦了……这次，我看见自己站在无数个我面前，每一个都在说话，但说的都不是同一件事……有的说我死了，有的说我还没出生，还有的说……我根本不存在。”
林澜心头一紧，与阿野对视一眼。
“他正在共鸣更高层次的记忆。”阿野沉吟，“镜渊族的困境，不只是身份迷失，更是‘存在’本身的动摇。而启言，正被迫体验那种撕裂感。”
“能撑住吗？”林澜问。
“必须撑住。”阿野转身走向控制台，调出任务档案：
>**目标世界：镜渊族（MirrorAbyss）
>当前状态：集体人格解体，灵魂寄居镜界
>核心问题：自我认知崩塌导致本体枯萎
>唯一幸存意识锚点：《真我录》残章??“吾观千面，终须一答：汝心所向，即汝所在”**
“我们得找到那个‘锚点’。”林澜说，“否则，连启言都会被拉入镜中，再也出不来。”
“他已经进去了。”阿野指着星图中央一颗灰白星球，“你看那里。”
林澜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原本平静漂浮的镜片群突然剧烈震动，其中一面巨大圆镜泛起涟漪，竟显现出启言的身影！他独自立于一片荒原之上，四周矗立着无数面镜子，每一面都映出不同模样的他：穿铠甲的将军、执笔的学者、哭泣的孩子、沉默的囚徒……
“这不是投影……”林澜惊呼，“他是真的进去了！”
“不是我们带进去的。”阿野摇头，“是他内心的困惑引来了镜渊的召唤。当他开始怀疑‘我究竟是谁’，这个世界就自动将他纳入其中。”
“那怎么办？强行拉他回来？”
“不行。”阿野神色凝重，“硬拽只会让他灵魂碎裂。我们必须让他自己找到答案??在哪一面镜子里，他说出‘这是我’的时候，不会犹豫。”
飞船缓缓靠近镜渊核心区域，最终停泊在一座由镜砖砌成的巨大高塔之外。塔顶直插虚空，顶端悬浮着一块漆黑如墨的镜子，仿佛吞噬了所有光线。
“那是‘无相之镜’。”一名突然出现在舱门外的老者说道。他身形佝偻，双眼蒙着白布，手中拄着一根刻满符文的拐杖，“只有真正认清自我的人，才能让它映出真容。其余之人，只能看见混乱与虚无。”
林澜迎上前：“您是……？”
“我是守镜人。”老人缓缓摘下眼罩，露出一双没有瞳孔的眼眶，“我在十五年前走进去，出来时已记不得名字。但我记得一句话：‘若不能回答我是谁，就不配拥有眼睛。’所以我自愿失明，只为守住最后一道门槛。”
阿野躬身行礼：“我们需要进入镜界，帮助那个少年找回完整的‘我’。”
老人摇头：“你们进不去。镜渊只接纳迷失者。你们太清醒了，反而会被排斥。”
“但我可以。”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两人回头，只见一个年轻的启言站在门口??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与启言长得一模一样，却眼神冰冷、衣着华贵的少年。他嘴角带着讥诮的笑：“我是他在梦里见过的‘另一个自己’，那个本该成为贵族继承人的我。既然你们无法进入，那就让我替他走一趟。”
林澜警惕地看着他：“你不是真正的启言。”
“什么是真正？”少年冷笑，“你们所谓的‘真实’，不过是一连串选择的结果。如果当年他没被遗弃，如果他接受了教育，如果他从未遇见你们……现在的他，就会是我。所以，我不是假的，我只是未被实现的可能性。”
阿野沉默片刻，忽然点头：“好，你去。”
“什么？”林澜震惊，“你怎么能让他去？他可能会毁掉一切！”
“正因为他不是‘真正的启言’，所以他没有包袱。”阿野低语，“有时候，看清自己的最好方式，就是看那个‘如果不是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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