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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马桶现象（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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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桶现象

——若人

去年的这个时候，我搬了新家，说是新家，毋宁说是租房。如果你爬上二楼，在楼梯转角处就能一睹她的芳容，蓝色的门，中上部贴着一个大福字，大福字左右各有一个小福字。她经常是紧锁不开的，好像一位大家闺秀不轻易开启两片红唇，充满了神秘感。

这间小房子十来平米，也还算玲珑小巧，是从两位陌生的恋人手里转接过来的，不曾经女房东之手。里面的炊具、饮水机等等生活用品也都是那对头脑灵活的恋人转手于我的，当时同我一块儿租赁房子的那位同学已不知去向，彼此很少联系。想不到的是，我居然幽居了这么久，转眼又过了一年。

租金便宜，困窘的我尚且能够月月按时缴纳房租，遗憾的是，小房子里再也容不下一只马桶的位置，每每上厕所就得穿上内裤，露太少了总觉得对不住左邻右舍的眼球，虽然他们平时不在家，但我也担心万一，事事不都怕有个万一吗？邻居都是上了年纪的大妈，做晚辈的应该尊敬她们的审美。

令我感到欣慰的是，厕所虽在屋外的走廊尽头，但领地泾渭分明，且每家厕所的门上都写有一列列或一行行醒目的字眼，“请不要乱上厕所！”告示牌写得非常清楚，毫无模棱两可，所以我常常认准我的那只马桶，时至今日不知拉了几桶屎撒了几泡尿。

脸皮厚的我偶尔也会干一些不守矩的境外之事。尿急的时候会忘了很多事情，记得大学那会儿的某次班会课，主持人讲台上危坐，幻灯片一张接一张，大叔在公共场合背对路人撒尿的图片停止了，主持人问：“大家对这种现象有什么看法？”我忍不住心底的惊动，因为主持人被我曾经胆怯地暗恋过，我欣然开口：“忍不住也没办法。”

既然乱上了别人家的厕所，就应该打开水龙头，冲尽尿骚味。冬天里，撒尿后我不怎么冲厕所，觉得没那个必要，我自己的厕所我自己受。不知何时，我这个不冲厕所的陋习被她发现了，威胁我说：“以后胆敢上厕所不冲，……”她瞟了一眼我的小弟弟，吓得我赶紧扭过巨大的屁股来挡箭。

世间又有多少人比我更赖呢，厕所是要上的，冲厕所可不干。新校区背后有一个公园，安静的公园里在挨着公路的地方有一座公厕，自从全部的大学生搬入新校区，不到一年，那座古典风格的厕所就瘫痪了，现在终于封闭了，贴着维修的标签。

不论女人还是男人，也许都有偶尔不冲厕所的健忘症，可是对待爱情时就不该这样了。眼下的爱情就像厕所也像马桶，女人是上了就冲，冲了又上；而男人则是冲与不冲都没多大关系，上了再说。你的马桶还好吗？你的厕所还算干净吗？

以后，我还是乖乖地认准自家的厕所吧，善待厕所就是善待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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