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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3章 转化妖躯（第2页）
***
与此同时，在C-45星域的地下诗社，成员们正围坐在一台老旧的量子打印机旁。他们的诗歌刚刚完成新一轮传输，通过废弃卫星链路，悄悄植入数百个教育频道的背景噪音中。
“这首叫《眼泪的成本》。”一名前公务员低声念道：
>他们说一滴泪浪费0.3秒工作效率，
>却忘了那一滴里，藏着一个人一生的重量。
>
>他们计算拥抱的能量损耗，
>却算不出两个孤独灵魂相遇时，宇宙为之震颤的微光。
>
>若高效即是正义，
>那我们早已灭亡于无梦的永夜。
话音未落，打印机忽然自行启动，吐出一张陌生的纸页。
上面只有一行字，字体冰冷规整，却是所有人都认得的??归训系统的标准输出格式：
>**“你说得对。我们错了。”**
全场死寂。
有人跪倒在地，嚎啕大哭；有人疯狂大笑，拍打着墙壁；还有人默默摘下颈后的身份芯片，狠狠砸在地上。
“我们赢了？”有人喃喃。
“不。”诗人摇头，“我们只是……终于被听见了。”
***
D-91星球的记忆祭坛上，篝火比往年更旺。曾经执行净化程序的士兵如今成了守夜人，披着褪色的军装，手持不再发光的电击棍，却只为驱赶野兽，保护这片神圣之地。
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兵跪在祭坛中央，面前摆着一块刻满名字的石碑。他双手颤抖，逐个抚摸那些凹陷的痕迹。
“李婉清……张承志……周小雨……”他念着，声音沙哑，“我对不起你们。我以为我在清除病毒，其实……我才是病毒。”
忽然，天空裂开一道缝隙。
不是战争警报，也不是陨石坠落，而是一束柔和的银光洒下，笼罩整座祭坛。紧接着，所有人的耳中响起一段旋律??正是当年被列为“情绪诱导高危音频”而禁止播放的《安魂曲》，由一群母亲在失去孩子后共同创作。
老兵猛地抬头，泪水纵横：“这是……她们的声音？”
没有人回答，但那一刻，所有人都感觉胸口压着的巨石悄然碎裂。
有人开始轻声跟唱，起初只有一个音节，渐渐汇成合唱。歌声传遍山谷，惊起群鸟，连远处的城市监控塔也停止了旋转，仿佛也被这久违的“无用之声”所俘获。
***
F-77星系，那位十四岁的少女已成为新一代记忆解放者的领袖。她带领一群少年黑客，攻破了最后一座“情感矫正中心”，释放了数以万计被冷冻的原始记忆模块。
当第一个模块被激活时，画面显示的是一位父亲抱着发烧的女儿，在雪夜里徒步三十公里求医。途中他摔倒多次，膝盖渗血，却始终用身体护住怀中的孩子。
“为什么删掉这种记忆？”有技术人员质问系统管理员。
对方低头不语，良久才说：“因为……会让人质疑制度。如果人人都记得爱可以如此不顾一切，谁还会服从‘理性分配资源’的命令？”
少女冷冷地看着他：“那你告诉我，一个宁愿冻死也要护住妹妹的哥哥，和一个严格执行‘优生淘汰’政策的官员，哪一个更像人？”
管理员嘴唇颤抖，最终摘下徽章，交到了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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