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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曾无数次在深夜为他点亮星辰之路的女子,那个在他征战泰坦时默默编织命运护盾的夜之母,那个哪怕被冷落也始终守望奥林匹斯的永恒存在……
他并非不爱她。
只是,爱的方式不同。
他对墨提斯的爱,是共创宇宙法则的共鸣;对倪克斯的爱,则是深藏于秩序之外的静谧依恋。一个照亮前路,一个守护归途。
“我欠她一句解释。”宙斯喃喃。
“那你去吧。”墨提斯轻轻推开他,“真正的全知,并非无所不知,而是懂得何时该行动,何时该弥补。”
宙斯怔住,随即露出感激的笑容。他俯身吻了吻她的额头,身形化作一道金色闪电,撕裂云层,直奔幽冥而去。
当他降临幽冥边界时,却发现七重大门已然封闭,连神王之力也无法轻易穿透。黑暗如活物般蠕动,排斥一切光明。
“倪克斯!”他高声呼唤,“是我!让我进去!”
许久,一个冰冷的声音从深渊传来:
“你来做什么?赴约?还是施舍几句安慰?”
“我是来道歉的。”宙斯语气诚恳,“我不该忽视你的心意,更不该让你独自等待。”
“心意?”倪克斯冷笑,“你的‘心意’太多,怕是连自己都数不清。”
“但你是特别的。”宙斯坚定地说,“你是黑夜,是宇宙最初的摇篮。没有你,便没有黎明的诞生。我对墨提斯的创造,是因为她代表智慧的完成;而对你的情感,是因为你本身就是存在的根基。”
深渊沉默了。
片刻后,一扇窄门悄然开启,仅容一人通过。
宙斯踏入其中,眼前是一片无星无月的虚空,中央悬浮着那枚漆黑的钥匙。
“这是什么?”他问。
“通往原初混沌的钥匙。”倪克斯现身,白衣胜雪,眸光如冰,“我可以帮你打开它,释放最原始的力量,让你彻底掌控创世权柄。但代价是??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你说。”
“从此以后,每年冬至之夜,你必须独自从奥林匹斯下来,来到幽冥,陪我看一次星辰重启。”
宙斯愣住。
这不是权力交易,也不是情感勒索。这是一个请求??一个希望被记住、被陪伴的请求。
“我答应你。”他说,“不止冬至,每逢朔月,我都会来看你。”
倪克斯望着他,终于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你知道吗?刚才幽冥停止运转的时候,有三百二十七个濒死的灵魂因找不到归路而徘徊人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在生气。”
宙斯苦笑:“下次生气,能不能别拿众生试炼?”
“那你下次约会,能不能提前说一声?”
两人对视片刻,终究同时笑了。
那一夜,幽冥重新点亮星辰,命运之线再度流动。宇宙恢复了平衡。
而在遥远的人间,那位少年终于解开了最后一组数据。他抬起头,望向夜空,忽然发现原本晦暗的北方天际,竟多了一颗从未见过的新星。
它不耀眼,却恒定,仿佛一直在那里等待被人发现。
他不知道,那是奥林匹的第一缕显化??专为“准备好了的人”点亮的引路之星。
与此同时,宙斯回到奥林匹斯,将那枚黑钥交予墨提斯。
“留着它。”他说,“也许有一天,我们的儿子需要用它开启终极之问的大门。”
墨提斯接过,轻轻放入由雷霆与智慧共同铸就的圣匣之中。
十七个月的孕育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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