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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一章大丰收陈九四赚麻了（第2页）

她猛地转身，铜铃已握在手中。

来人一袭青衫，眉目清冷，手持一柄无锋古剑，剑穗上系着一枚小小的银铃。正是沈知悔。

“你怎么会在这？”阿阮声音微颤。

“我问你同样的问题。”他目光落在她腰间的铜铃上，“你触动了地脉，梦主已察觉。他设下陷阱，等的就是你带着忆核前往忘渊。”

“那我也不能停下。”阿阮直视他双眼，“你知道吗？我在雾隐集看到了真相。你当年不是被捕，而是主动赴死，把忆核埋入地底。你早就知道会有今天。”

沈知悔沉默良久，终是点头：“我知道。可我也知道，一旦开启忘渊之门，记忆洪流将失控，轻则万人疯癫，重则天地逆转。”

“可若不开启呢？”阿阮苦笑，“梦主已在制造新世界。再过三个月，他就要举行‘千忆祭’，献祭十万活人，点燃空界之火。到那时，所有人都会活在虚假的太平里，连痛苦的权利都被剥夺。”

沈知悔闭目，剑尖轻颤：“那你打算怎么做？”

“我要抢在他之前，进入忘渊，唤醒真正的忆核。”阿阮从怀中取出那半句诗，“‘归来不必问年岁’??父亲留下这句话，不是让我逃避，而是告诉我，只要记得，就永远不算太晚。”

沈知悔睁开眼，忽然笑了：“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在归桃原的废墟里，你问我：‘如果所有人都忘了，你还记得吗？’”

阿阮点头。

“现在我告诉你答案??我记得。我记得你母亲临终前的眼神，记得你父亲写下的最后一个字，记得你在雪地里练铃时冻红的手指。”他将银铃解下，放入她掌心，“这铃，是我从你家废墟中捡到的。我一直带在身边。现在，还给你。”

阿阮握紧银铃，热泪几欲夺眶。

“走吧。”沈知悔转身望向远方黑云压城的方向，“我陪你去忘渊。但记住，一旦门开，你必须亲手敲响双铃??铜铃唤真，银铃断妄。唯有两者共鸣，才能阻止空界降临。”

三日后，二人抵达忘渊入口。

那是一处深陷地底的巨大裂谷，四周竖立着九十九根石柱，每根柱上都锁着一人，皆双目失神，口吐白沫，显然是记忆被持续抽取。谷底雾气翻涌，隐约可见一座倒悬的宫殿，殿门之上，悬着一口巨大无比的钟??正是梦主所说的“空界之钥”。

“他在用活人喂钟。”阿阮声音发抖。

“时间不多了。”沈知悔低声道，“千忆祭就在明日。我们必须在子时前进入忘渊核心。”

他们绕至裂谷西侧，找到一处隐蔽的阶梯??那是守忆司古籍记载的“忆径”，唯有持铃者方可通行。阶梯幽深，两侧石壁上浮现出无数人脸，有的哭泣，有的大笑，有的嘶吼，全是被遗忘者的残念。

行至中途，地面忽然震动。

“不好！”沈知悔一把拉住她，“有人启动了拘忆阵！”

刹那间，石壁上的人脸纷纷睁眼，齐声呐喊：“还我记忆！”

无数虚影扑来，试图钻入他们的身体。

阿阮立即摇动双铃。

铜铃声清越，如晨钟破晓，虚影稍退；银铃声幽渺，似夜雨敲窗，幻象崩解。两音交织，形成一道护盾，护着二人继续下行。

终于，他们来到忘渊最底层。

这里没有光，却有无数漂浮的光点，如同星河倒悬。中央是一座由记忆结晶构成的祭坛，祭坛上悬浮着一颗跳动的心脏模样的晶体??正是沈知悔当年埋下的忆核。它连接着地脉，与归桃原桃林根系共鸣，是千万人真实记忆的集合体。

“就是它。”阿阮上前，双手轻抚忆核，“只要激活它，就能反向冲击空界之钟，瓦解虚假记忆。”

“但你也知道代价。”沈知悔站在她身后，“忆核一旦全开，你的意识将与所有记忆相连。你将体验千万人的生老病死、爱恨离别。轻则心智崩溃，重则魂飞魄散。”

阿阮回头看他，笑了：“可如果不做，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真实’了。父亲教我摇铃时说，‘唤醒’从来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些再也无法发声的人。”

她将铜铃与银铃并列，置于忆核之上。

“替我记住，”她轻声说，“如果我没能回来。”

沈知悔握住她的手：“我会。哪怕全世界都忘了你，我也记得。”

她闭目，开始吟诵《拾光经》最终章。

“忆如河，流而不息；

心为舟，渡而不居；

今以我身，作灯作引；

燃尽虚妄，照见归途。”

随着经文响起，忆核骤然爆发出璀璨金光。阿阮的身体开始透明，灵魂仿佛被抽离，投入无尽记忆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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