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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六章 相同的格斗（第2页）

“不……不可能……”小穗尖叫着醒来，满头冷汗。

长老们沉默。林音低头翻阅平板，调出一段加密档案??编号S-07，标题为《人格投射实验日志》。记录显示，陈默的大脑活性早在两年前就已归零。如今行走于世的他，是由“归食令”铃铛引导、依托全球灶魂共鸣重构的**记忆聚合体**。他的肉体存在，是因为还有太多人记得“那个总在深夜修餐车的男人”。

“所以……你早就知道了？”小穗看向林音。

林音点头，眼中泛泪：“我也是后来才发现的。但他坚持继续前行。他说，只要还能听见一声‘开饭了’，他就还是陈默。”

小穗扑向陈默，紧紧抱住他，像怕他下一秒就会消散。“哥……对不起……我不该忘了你……”

陈默轻轻拍她的背，笑了：“傻瓜，忘记没关系。只要你还记得怎么掀锅盖就行。”

翌日清晨，云雾锅自动开启。

没有食材，没有火焰，只有一缕青烟袅袅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碗虚影??米饭晶莹，菜色简单，却是最寻常人家的模样。长老说，这是“亡者最后一口呼吸的滋味”，并非实物，而是情感的终点形态。食用者将短暂进入逝者临终前的精神世界，感受其最后的执念。

“你母亲想见你。”老人看着陈默，“她没能说完那句话。”

陈默凝视那碗虚影良久，最终点头。

当他吞下第一口“饭”，时空崩解。

他站在一间燃烧的厨房里，火舌舔舐墙壁，警报嘶鸣。母亲背对着他，在灶台前忙碌，动作镇定得不像末日降临。她盛好两碗饭，转身，看见他时露出微笑：“回来啦？快吃，趁热。”

“妈……外面都炸了……你还做饭？”

“越是这种时候，越要吃饭。”她坐下，夹起一筷子咸菜放进他碗里，“饿着的人，留不住念想。”

他这才看清，桌上摆着三副碗筷。

“爸爸呢？”

母亲顿了顿，轻声道：“他走得很早。但这顿饭，我一直替他留着位置。”

画面突变。实验室爆炸前夕，母亲将一枚芯片塞进他贴身衣袋，正是“归食令”的原始密钥。“你会忘掉很多事，但别怕。只要人间还有一口锅在响，我就还在喊你吃饭。”

火势蔓延，屋顶坍塌。她推他出门，最后一句话淹没在轰鸣中。

而现在，隔着生死，他终于听清：

>“陈默，妈妈永远等你回家吃饭。”

泪如雨下。他跪在幻境中，捧着空碗嚎啕大哭，像个再也找不到归途的孩子。

当他回归现实，整个人苍老了十岁。眼角皱纹深刻，鬓角染霜，唯有眼神更加清明。铃铛在他腰间剧烈震动，颜色近乎漆黑，仿佛吸尽了千年悲欢。

“我们得去埃及。”他哑着嗓子说，“那块陶片……必须打开。”

林音欲言又止：“可一旦启封‘尚未发生的晚餐’，可能会引发时间悖论。未来的记忆涌入现在，人的认知结构可能崩溃。”

“可如果那顿饭本就该发生呢？”陈默望向远方，“也许我们追寻的从来不是过去，而是把未完成的团圆，亲手做成现实。”

七日后，尼罗河畔。

开罗古董市场深处，那块出土陶片被小心翼翼置于特制温控台上。周围布设九台共振仪，模拟古埃及祭祀乐频。小穗手持信号增幅器，林音监控脑波同步率，三人围成三角阵型，如同举行一场跨越千年的开饭仪式。

陈默取出短刀，割破手掌，鲜血滴落陶片。

刹那间，大地震颤。

陶片吸收血液后发出柔和金光，裂纹蔓延，竟自行拼合成完整圆盘形状??原来它本是一只微型锅盖。下方露出内嵌凹槽，里面静静躺着一颗琥珀色晶体，内部封存着一粒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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