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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0章 百鸟朝凰剑布衣神相的招牌被砸了（第3页）

风骤停。

钟声突响。

一声，两声，三声……连鸣九响，乃是非常之兆。

老僧终于长叹：“你说得对。我们错了。不是错在传授武学，而是错在相信权力可以净化。我们以为交出一点火种，就能换来和平；结果却让黑暗学会了用光烧人。”

他转身，举起锡杖敲击地面三下。

片刻后，两名年轻僧人抬着一口青铜匣走出，匣面刻满梵文与星图。

“这是当年‘安魂坛’遗留的主控枢机，内藏‘三合诵’核心音律与坐标阵列。我们本欲将其熔毁，却始终不敢动手??因一旦激发，方圆百里内所有受过精神操控者都会瞬间崩溃。如今交予你，望你能找到真正的解法。”

青衫男子郑重接过，深深一揖。

“还有一事。”老僧补充，“武当张真人半月前失踪，据闻最后出现之地，正是终南山旧国子监遗址。那里，曾是‘安魂坛’三大支点之一。”

他心头一震。

告别少林，他连夜奔赴终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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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雾霭重重，古木参天。昔日国子监早已荒废，唯余断壁残垣，碑石倾颓。然而当他踏入山门旧址，却发现地面隐约有规律震动，节奏竟与玉佩脉动一致。

循迹而入，深入地底，竟发现一座隐秘地宫。四壁镶嵌铜镜，中央设一方祭坛，坛上悬浮一枚水晶铃铛，正无声震颤。

而坛前盘膝坐着一人??灰袍束发，面容清癯，正是失踪多日的武当张真人。

“你来了。”张真人睁眼，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会来。”

“你是自愿来的？”青衫男子握紧短剑。

“不全是。”张真人苦笑，“他们是用‘梦引术’把我拉来的。就在一个月前，我在打坐时听见一首童谣??是苏挽晴写的那首《醒灯谣》。歌声温柔，像是她在呼唤我。我循声而去，便到了这里。”

“这是陷阱。”

“我知道。”张真人点头，“但他们真正想要的，不是我，是你。他们知道你会追寻线索至此，也知道你一定会带上少林枢机。而这枚水晶铃，正是‘三合诵’的最后一块拼图。”

青衫男子猛然警觉，后退一步：“谁是‘他们’？”

“你以为宰相死了？”张真人望着他，“不，他从未存在过。所谓‘宰相’，不过是历代掌权者共同塑造的一个符号，一个制度性人格。每当集权达到顶峰，这个意识就会苏醒，寄生于最强硬的执政者体内。它不在乎姓名，只在乎秩序??那种由谎言编织的、绝对服从的秩序。”

他指着铃铛：“他们想重启‘安魂坛’，不是为了复活某个个体，而是为了让觉醒的人们再次沉睡。这一次，他们不再用药，而是用‘怀念’??让人们怀念那个没有痛苦的梦中世界。”

青衫男子浑身一凛。

这才是最可怕的阴谋。

不是强迫遗忘，而是诱导自愿回归虚妄。

“我已经抵抗了十七天。”张真人声音虚弱，“但我的意志在动摇。昨晚，我梦见了我的师父……他跟我说，别折腾了，回来吧，一切都没发生过，你还年轻，还能重新开始……”

他眼中含泪：“那一刻，我真的想答应。”

青衫男子上前扶住他肩膀：“可你现在醒着。”

“因为我听见了桥头石碑上的名字。”张真人喃喃，“‘醒途’……我突然想起，我第一次见到苏挽晴，是在金陵茶会上。她说：‘真正的勇气，不是不怕痛，而是明知会痛，仍选择醒来。’”

两人相视，皆从对方眼中看到决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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