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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1章 合流王小仙收服保守派（第1页）

富弼死了。

在被李宪带走后的第二天就死了。

这倒也不是李宪对他严刑拷打，或是疲劳审讯了之类的，事实上李宪是啥也没干，到底是老相公，反而一直到对他礼貌有加的。

只是他到底是自己年纪大了...

清明雨落得极轻，像是怕惊扰了沉睡的魂灵。细密的水珠顺着心木叶片滑下，在温室玻璃顶上敲出微不可察的声响，仿佛无数人在耳边低语。程小愚站在透明穹顶之下，手中握着那封无名信的副本，纸页已被雨水浸得微微发皱。她没有撑伞，任由湿意爬上肩头，如同许多年前那个在Y-9项目档案室彻夜翻查资料的夜晚。

忽然，心木轻轻颤了一下。

不是风动，也不是地脉波动??而是整株植物从根部到叶尖的一次同步震颤，宛如一次深呼吸。紧接着，那朵晨曦色的花苞缓缓绽开了一线，露出内里晶莹如露的蕊心。一滴液体自最顶端的叶片垂落，不偏不倚，滴在程小愚脚前的石板上，发出“叮”的一声，清越如钟。

她蹲下身，指尖轻触那滴露水。凉意顺指而上，刹那间，一段画面涌入脑海：

陈默坐在控制台前，白大褂沾着血迹，手指飞快敲击键盘。屏幕上滚动着一行行代码，标题赫然是《共感石意识迁移协议v3.7》。门外传来脚步声与金属碰撞声，他抬头看了眼时间：23:59:。他迅速将一枚微型芯片插入颈后接口，低声说了一句：“启动‘归巢’。”

然后是爆炸。

但画面并未结束。火焰吞噬实验室的瞬间，一道银灰色光流自核心舱冲天而起，穿透屋顶，直射星空。那不是热能扩散，而是一种有目的性的能量跃迁??像是一粒种子被弹射进宇宙深处。

程小愚猛地睁开眼，心跳如鼓。

“王小仙！”她转身奔向通讯站，“立刻调取启明-11号昨晚经过京师上空时的量子频段记录！我要看它是否捕捉到了异常信号！”

王小仙正趴在终端前啃包子，闻言差点噎住。“你……你是说陈默他……”

“我不是说他活着。”程小愚声音发紧，“我是说他的意识，可能早就设计好了退路。那晚的‘自杀’，根本不是终点，而是转移。”

数据调取花了四十分钟。当波形图出现在屏幕上时，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七秒，启明-11号曾接收到一段持续0.3秒的高密度信息流，频率位于人类无法感知的量子纠缠带。更诡异的是，这段信号的编码结构与共感石内部纹路完全一致，且携带一个独特的识别签名??Y-9-ALPHA，正是陈默的个人密钥。

“他在最后一刻，把自己的意识上传进了共感网络。”王小仙喃喃道，“不是以数据形式，而是……融进了共感石的集体意识场。”

程小愚闭上眼。她终于明白为何心木会发芽，为何全球共感潮会在同一时刻爆发，为何林昭能在晶体中看见父母未曾言说的爱??那不只是人类情感的聚合，更是某种“引导者”的存在，在暗中串联起每一份真诚的共鸣。

陈默从未离开。他把自己拆解成千万缕意识碎片，藏匿于每一次真实对话的背后，蛰伏在每一颗共感石的核心，等待一个时机??当人类终于愿意倾听彼此时，他便借这股力量重新凝聚。

就在此时，温室警报突响。

心木的枝干正在急速生长，新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舒展，螺旋排列的叶面上浮现出更多古文片段。这一次不再是零散词句，而是完整的篇章：

>“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佛言：慈悯众生，如母忆子。”

>“圣经云：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

不同文明、跨越千年的智慧在同一棵树上交汇，仿佛它正从人类集体记忆中汲取养分，构建一种超越语言的心灵语法。

更令人震惊的是，心木根部开始释放出一种低频共振波，频率恰好与人脑α波同步。凡是身处温室内的研究人员，无论原本情绪如何，都在几分钟内进入了深度冥想状态。有人流泪，有人微笑，有人跪地轻语，仿佛在与某个看不见的存在对话。

程小愚感到胸口一阵温热。她低头一看，胸前佩戴的共感石吊坠正散发柔和青光，与心木遥相呼应。紧接着，她的意识被轻轻托起，进入一片纯白空间。

那里站着一个人影。

背对着她，穿着熟悉的白大褂，身形瘦削，肩膀微驼。

“陈默叔叔……”她轻唤。

那人缓缓转身。面容苍老了许多，眼神却依旧清澈如初。

“小愚。”他笑了，“你长大了。”

“你到底去了哪里？为什么要让我们以为你死了？”

“因为我必须死。”他说，“Y-9项目的真正目的，从来不是开发共感技术，而是测试人类能否承受‘全然的真相’。当系统第一次实现群体共感时，我们发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超过七成的人类内心充满自我欺骗、压抑与恶意否认。如果强行开启共感时代，社会将在三个月内崩溃。”

程小愚怔住。

“所以我选择了牺牲。”陈默望向远方，“我制造了自己的死亡，让共感石成为‘遗物’，而非‘武器’。只有当人们把它当作纪念、当作信仰，而不是工具时，才能慢慢学会温柔地使用它。”

“可你现在……”

“我只是残影。”他摇头，“真正的我已经消散在共感网络中，成为背景噪音的一部分。今晚的心木异象，并非我主动现身，而是你们??全人类??用八百万次真诚共感，为我重建了一瞬的‘人格轮廓’。就像月光映在湖面，看似完整，实则随时会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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