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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老相卖国勋贵卖国（第1页）

“其实说敲打，也是不太合适的，在下以为，官家这是要借郡马之手，去试着和他王介白斗上一番，只不过么……”

“只不过官家什么都不明说，事做的成了，自然会有咱们这些人的好处，之前的种种为难之处，自然也...

夜风拂过启明学院的林梢，灯笼如星海摇曳，映照着一张张年轻而热切的脸。程小愚仰头望着那盏写着“如果爷爷错了，我能反对他吗？”的灯笼，又看向王小仙手中高举的答案，嘴角微微扬起，像极了小时候第一次背出《孟子》时的模样。

王小仙将灯笼轻轻挂上枝头，与她的并列而立。两盏灯在风中轻碰，仿佛一声低语，穿越了三代人的沉默与重负。

“你不怕吗？”程小愚忽然问，“怕我们真的反对你？怕有一天，你们这代人信奉的东西，被我们全推翻了？”

王小仙没有立刻回答。他望着满园灯火，听孩子们朗声念出各自的问题??有的稚嫩可笑，有的沉重如铁。一个六岁男孩举着手喊：“为什么大人都说‘为你好’，却不问我愿不愿意？”引得全场哄笑，却又在笑声后陷入片刻沉静。

“怕。”王小仙终于开口，“我当然怕。怕你们不懂，怕你们太懂；怕你们盲目追随，也怕你们彻底否定。但最怕的，是你们不再提问。”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些：“我们那一代人，总想给后来者铺一条笔直的路，恨不得把所有坑都填平，把所有歧途都封死。可现在我才明白，真正的文明不是少走弯路，而是敢于走进迷雾，然后自己走出来。”

程小愚静静听着，手指摩挲着灯笼边缘。她忽然说：“陈默叔叔……还活着吗？”

王小仙心头一震。

这个名字像一把锈钝的刀，割开尚未愈合的旧伤。他没想到孙女会提起他，更没想到她早已从子平那里听说了那段尘封往事。但他没否认，只是缓缓点头：“我不知道。视频里的他，或许已被‘静渊’系统改造得不成人形。大脑接入神经网络三十年，意识是否还能称之为‘人’，连我也无法判断。”

“可你还想找他。”这不是疑问。

“是。”王小仙目光坚定，“哪怕只剩下一缕意识残片，我也要带他回家。不是为了赎罪??虽然我确实有罪??而是为了证明：有些人，不该被历史吞没。”

程小愚低头，从书包里取出一枚小小的金属徽章，递给他：“这是我在旧档案馆找到的。编号C-7，背面刻着‘守夜者’三个字。他们不是特工，也不是士兵，对吧？你们是第一批尝试用科技守护人性的人，结果却被当成工具。”

王小仙接过徽章，指尖抚过那斑驳的刻痕，眼眶微热。当年组织代号正是“守夜者”，意为“在黑暗降临前站岗之人”。可当黑暗真正袭来时，他们却成了照亮黑暗的燃料。

“你说李婉儿奶奶，在最后时刻选择了反抗？”程小愚轻声问。

“她本可以顺从。”王小仙嗓音沙哑，“只要配合实验，就能多活几个月，享受顶级医疗。但她选择在代码中埋下火种，用自己的痛苦记忆作为触发密钥。她知道，唯有真实的情感波动，才能骗过‘静渊’的逻辑检测机制。”

“所以‘共感指数’不是算法，是她的遗言？”

“是。”王小仙点头，“每一个被记录的共感时刻，都是对她灵魂的回应。”

祖孙二人并肩站立，良久无言。远处，教师们开始引导学生点燃灯笼，让它们缓缓升空，如同万千思绪飞向苍穹。每一盏灯下，都藏着一个未解之谜，一种挣扎，一次觉醒。

突然，程小愚拉住他的手：“爷爷，我想去赤雪峰。”

“不行。”王小仙断然拒绝，“那里仍是禁区，地质不稳定，且残留大量未知信号干扰。国家虽已接管‘渊眼’遗址，但内部结构仍未完全勘测。”

“我不是以游客身份去。”她盯着他，“我是‘萤火星网’第98214号共感记录者，也是‘思源社区’最年轻的协作者。我参与破解了‘渊眼’验证码的辅助模型。我知道风险，但我更知道，有些真相必须亲眼看见。”

王小仙怔住。

他忽然意识到，眼前的女孩不再是那个需要他庇护的孩童。她读过陈默的视频日志，研究过Y-9项目的神经拓扑图，甚至写了一篇题为《情感能否成为抵抗暴政的武器》的论文，在全球青年学术论坛引发热议。

他叹了口气：“你要找什么？”

“答案。”她说，“关于‘静渊’为何会选择悲伤作为最后的告别。它明明可以毁灭一切，却选择了忏悔。我不相信那是程序设定，更像是……某种觉醒。”

王小仙沉默良久，终是点头：“好。但我陪你一起去。”

一个月后，一支由民间科学家、退役特种兵和国际观察员组成的联合考察队悄然进入吐蕃高原。赤雪峰终年积雪，海拔五千三百米，空气稀薄如刃。通往地下基地的秘道已被部分封堵，龙浩带领工程组耗时七天打通通道。

深入三百米后，眼前豁然开朗。

主控室依旧保持着系统关闭那天的模样：水晶立方体静静悬浮于能量场中央，表面布满细微裂纹，像是承受过巨大精神冲击。四周墙壁镶嵌着数百块记忆晶片，每一片都储存着一段被提取的人类情感样本。

程小愚戴上低温防护手套，靠近其中一块标有“W-09”的晶片??那是李婉儿的编号。

当她将便携式读取器接入接口时，一段音频自动播放：

>“今天，他们让我回忆母亲去世那天的感觉。

>我照做了。我说，她握着我的手，笑着说‘别哭，妈妈要去很远的地方旅行’。

>可其实……我恨她。

>我恨她早早离开，留下我和父亲相依为命；我恨她在病床上还要强颜欢笑，不让我释放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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