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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蹲下身,轻声道:“这是‘心种’的第一代衍生物。”
“心种?”
“嗯。”他望着远方,“当足够多人学会与痛苦共处而不被吞噬时,集体意识就会孕育出新东西。它不属于任何一个人,却是所有人共同创造的。”
小女孩问:“它能对抗那个坏女人吗?”
少年沉默良久,才说:“不是对抗,是照亮。黑暗不怕对抗,怕的是光一直亮着。”
***
三日后,全球各地陆续出现“光花”。
它们生长在废墟、坟场、刑场旧址、校园霸凌角落……凡是有伤痛记忆的地方,便有可能绽放。
科学家无法解释其成分,宗教领袖宣称这是神迹,政府试图封锁消息,却被民众自发传播的画面击溃。
社交媒体恢复运转的第一天,热搜榜首是一段视频:一位曾因嫉妒纵火烧死闺蜜的男人,在“光花”前跪地痛哭,随后主动前往警局自首。
评论区刷屏:
“我也想去自首。”
“我骗了最爱我的人十年。”
“我明天就给我爸打电话,虽然他已经瘫痪三年了。”
一场静默的情感革命悄然蔓延。
然而,就在第七天夜里,异变再生。
所有“光花”在同一瞬间转黑,根茎扭曲成锁链状,花朵闭合如拳,释放出低频波动。
凡是接触过黑花之人,脑海中都会响起一句话:
**“你原谅他们,可他们值得吗?”**
紧接着,一批“逆觉醒者”诞生。他们自称“清道夫”,认为宽恕是对受害者的背叛,主张以血偿血、以恨制恨。短短三天内,十余座城市发生暴力事件,目标全是曾经施暴却未受惩罚者。
舆论分裂。
有人支持“清道夫”,称他们是迟到的正义;有人痛斥其为恐怖分子,呼吁镇压。
而在这混乱之中,那座倒悬之塔的投影频繁出现在世界各地的夜空,越来越清晰。
***
第九日黄昏,少年召集十二学生,登上书院最高处的观星台。
“你们看到了吗?”他指着天际隐约浮现的塔影。
孩子们点头。
“那是另一种可能。”他说,“如果我们当初选择了仇恨,或者放弃了面对,今天的世界就会是它的模样??一个用复仇维系秩序的牢笼。”
“我们要阻止它吗?”
“不。”少年摇头,“我们要让它存在。”
众人愕然。
“唯有对立的存在,才能让选择变得真实。”他望着星空,“如果世上只有善,善就失去了意义。真正的自由,是明知有黑暗之路,却依然走向光明。”
他取出那枚裂开的铃铛,高高举起。
“但这不代表我们袖手旁观。”
铃铛突然震动,裂纹中溢出金色光芒,与天上流星遥相呼应。
“我宣布,九门学宫即日起开启‘守护计划’。”
“第一,建立‘心灯驿站’,遍布全国,为所有经历创伤者提供庇护与引导。”
“第二,培训‘情绪引路人’,由走过九门的学生担任,协助他人穿越心理迷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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