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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道宫的主殿“星枢殿”悬浮于天枢星核心空域,殿身由亿万星辰碎片熔铸而成,表面流转着如银河般的璀璨光华。
陈胜随弘绝法主踏入殿内时,只觉周身被一股温润的星辰之力包裹。
殿中并无繁复陈设,仅...
荒星无名,大地皲裂如龟背。阿芜蹲在一块焦黑的岩石上,指尖轻抚地面刻痕??那是他们留下的第十三座逆命碑,字迹已被风沙磨去大半。她没说话,只是将一捧细土撒在碑顶,像是为亡者覆衣。
南宫烈倚剑而立,目光扫过天际。这里的天空常年灰黄,云层低垂如铁盖,压得人喘不过气。他忽然道:“这地方连梦都不做。”
阿芜点头:“没有伪日投影,也没有信徒吟唱……它被跳过了。”
“不是跳过,是遗弃。”南宫烈冷笑,“系统判定它‘不具备文明潜力’,连改造都懒得来。”
“可这里有人活着。”阿芜起身,望向远处沙丘后隐约的炊烟,“哪怕只有一户,也值得问一句:你想不想醒来?”
他们跋涉三日,抵达那片绿洲。说是绿洲,实则是一口枯井旁勉强存活的几株藤蔓,缠绕着一座用废弃机甲残骸搭成的小屋。屋前坐着个少年,双目失明,手中却捏着一根细长的金属丝,在空气中缓缓描画。每划一下,便低声念一个音节,仿佛在书写看不见的文字。
“他在记录风。”南宫烈轻声道,“这孩子天生不能视物,但听觉得到了极致演化,能分辨百步内落叶的方向与重量。”
阿芜走近,蹲下身:“你在写什么?”
少年头也不抬:“我在记昨天的风说了什么。它说,东边来了两个陌生人,带着火的味道。”
她怔住。
“你听见了我们的脚步?”
“不,”少年笑了,“我听见你们心里有疑问。而有疑问的人,不会是神的使者。”
阿芜心头一震。她从未想过,竟会在这片被世界遗忘的角落,遇见一个本能质疑的存在。她缓缓伸出手,掌心燃起幽蓝火焰。
少年猛地后仰,金属丝落地。“那是什么?”
“痛的记忆。”她说,“也是醒来的钥匙。”
少年沉默良久,忽然问:“如果我不想知道呢?如果我知道了会疯呢?”
“那你有权拒绝。”阿芜收起火焰,“但你要明白,拒绝本身,就是自由的一部分。”
当晚,他们在小屋外宿营。南宫烈取出锈剑,用布条一遍遍擦拭。阿芜望着星空,低声道:“你说,系统为何放过这种地方?”
“因为它自负。”南宫烈头也不抬,“它只收割‘有序文明’,认为混乱与贫瘠不值一提。可它忘了,最原始的怀疑,往往诞生于绝境。”
“就像赤脊村。”
“就像我们。”
次日清晨,少年主动来到他们面前,手中握着那根金属丝重新熔铸成的短杖。“我要跟你们走。”
“你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吗?”南宫烈问。
“你们在找那些忘了说‘不’的人,教他们重新开口。”少年平静地说,“我想看看,外面的世界是不是真的都被骗了。”
阿芜看着他空洞的眼眸,忽然想起林无尘最后一次见她时说的话:“真正的觉醒,不在力量多强,而在是否敢面对虚无。”
她点头:“好。”
三人启程,目标是北纬星域的“永恒大殿”??据传是系统最早建立的信仰中枢之一,如今已升维至高维空间,常规手段无法触及。唯有通过“记忆共振”,才能短暂打开通往其投影世界的通道。而这种方法,需要至少一名未曾接受过任何“赐福信号”的纯净意识作为锚点。
“就是我?”少年问。
“是你。”阿芜说,“你的盲眼不是缺陷,而是屏障。系统从未来过你的心里。”
少年笑了:“那我很荣幸。”
七日后,他们在一处陨石带布阵。阿芜以火种为引,南宫烈以锈剑割破手掌,将血滴入符文核心。少年盘坐中央,手持短杖,口中开始吟诵他记录过的所有风语??那是无数个日夜积累下来的、纯粹来自自然的声音,不含一丝人工修饰或情感操控。
天地骤然寂静。
一道裂隙缓缓张开,宛如宇宙睁眼。其中浮现出一座辉煌殿堂,悬浮于虚空之上,通体由流动的光构成,四周环绕着亿万生灵的虚影,齐声颂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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