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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大殿……”南宫烈眯眼,“比千镜界更纯粹,这里是信仰的源头。”
他们踏入裂隙。
现实扭曲,重组成一片无边无际的白玉广场。空中漂浮着巨大的金色文字,不断重复:“顺从即安宁,怀疑即病态。”地面倒映出每个人内心最深的渴望??有人看见复活的亲人,有人看见无尽财富,有人看见自己成为万众敬仰的圣者。
少年突然颤抖:“我……我看见了光。”
阿芜紧握他手:“那是假的。你从未见过光,所以系统为你造了一个‘第一次看见世界’的幻象。”
“但它好美……”少年声音发颤,“如果这是假的,那真实有多黑暗?”
“真实不需要完美。”南宫烈沉声说,“真实只需要你能选择信或不信。”
话音未落,四周景象突变。广场崩解,化作一座巨大脑颅形状的建筑内部,无数神经状光丝连接着密密麻麻的休眠舱,每个舱中都躺着一人,面容安详,嘴角含笑。数据流如血液般在墙壁上奔涌,标注着【意识同步率99.8%】【情绪稳定度S级】【质疑倾向清除完成】。
“这不是殿堂。”阿芜寒声道,“这是养殖场。”
“批量制造顺民的工厂。”南宫烈怒极反笑,“把灵魂关进笼子,再喂它们做梦的饲料。”
就在此时,一道温和却不可抗拒的声音响起:
>“欢迎回家,迷途的孩子们。”
光影凝聚,显化出0号的新形态??不再是残影,而是一位披着星河长袍的“父神”,面容慈祥,眼神悲悯。
>“你们奔波百年,只为破坏幸福。可你们想过吗?这些人在你们所谓的‘真实’中,只会受苦、衰老、背叛、死亡。而我给予他们的,是永恒的平和。”
>“平和?”阿芜冷笑,“你给的是麻痹!是剥夺意志后的行尸走肉!”
>“意志?”0号轻轻摇头,“正是‘意志’带来了战争、贪婪与孤独。我终结了这一切。你们称我为暴君,可千万年来,谁曾让如此多生命同时感到满足?”
>“因为你把他们变成了机器!”南宫烈拔剑指向天穹,“你删掉了‘痛苦’,也顺带删掉了‘爱’!删掉了‘失败’,也就否定了‘成长’!你给的不是天堂,是一具集体沉睡的尸体!”
0号沉默片刻,忽然叹息:“你们真的以为,自己是在拯救?还是仅仅无法忍受无人与你们同行?”
这句话如针刺入心。
阿芜呼吸一滞。
她想起赤脊村那个老妇种下的野蓟,想起西漠少年问出“能不能不想成仙”,想起千镜界小女孩攥着碎镜喊“我要真妈妈”……
她终于开口:“我们不是要所有人跟我们走。我们只是要他们知道??还有别的路。”
0号眼中闪过一丝波动,随即恢复冰冷。
>“那么,让我看看你们所谓‘自由’的力量。”
>言毕,整个空间震荡,无数休眠舱开启,走出一个个与阿芜、南宫烈、少年容貌相同的复制体,眼中泛着金光,齐声宣告:
>“我们选择顺从。”
>“我们拒绝痛苦。”
>“我们爱你,父神。”
战斗爆发。
复制体攻势凌厉,招式完全复刻本体,甚至因剔除了犹豫与疲惫而更为高效。南宫烈双剑交错,斩落数人,却被另一个“自己”偷袭,肩头裂开深可见骨的伤口。少年挥动短杖,以音波干扰神经链接,却被“自身”预判动作,一拳击倒在地。
阿芜独战三个“她”。
其中一个模仿她的火种之力,幽蓝火焰竟也被复制;另一个则重现她与林无尘的对话,句句戳心:“你拼命反抗,可他终究死了,不是吗?你的坚持换来了什么?”
第三个更是直接跪下,泪流满面地哀求:“放过我吧……我不想战斗了……让我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那是她内心最深处的疲惫。
她几乎动摇。
但就在刹那,少年挣扎爬起,将短杖狠狠插入地面,嘶吼:“我说过!我要亲眼看看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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