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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秘术的区别（第2页）

>“凡心不死，即为逆命；

>凡疑不灭，即是自由；

>我不信你许诺的天堂，

>因为我宁愿在地狱里行走，也要亲手写下自己的结局。”

火焰化作巨网，焚尽金丝。残影发出凄厉哀鸣，最终崩解为漫天光尘。

浮空岛开始塌陷，南宫烈迅速召出剑舟，载着数千幸存者撤离。当最后一个人离开时，阿芜回头望去，只见整座岛屿沉入沙海，如同一颗腐烂的心脏被大地吞噬。

他们在西漠边缘休整。夜里，篝火旁，一名少年怯生生地问：“姐姐，我们现在自由了吗？”

阿芜望着星空，良久才答：“自由不是状态，是过程。你现在可以问这个问题，就是自由的开始。”

少年低头思索，忽然笑了：“那我以后能不能不想成仙？”

“当然能。”她揉了揉他的发，“你甚至可以讨厌修行，可以一辈子种田、酿酒、写没人看的诗。只要你自己选的，那就是自由。”

远处，南宫烈擦拭着锈迹斑斑的左剑??那是老疯道人留下的遗物，据说曾斩断过因果链。他忽然抬头：“下一个目标是‘千镜界’。”

阿芜点头：“那里是系统的镜像中枢，所有伪日的投影都在那里生成。若想彻底切断传播，必须摧毁核心反射阵列。”

“可那里的居民早已不分真假。”南宫烈皱眉，“他们活在层层嵌套的幻境里，连痛苦都是模拟的。你怎么叫醒一个以为自己在做梦的人？”

“用真实的痛。”她说，“或者，用更强烈的爱。”

七日后，他们抵达千镜界外围。

这是一座漂浮在虚空中的球形世界，表面布满光滑如镜的晶壁，每一块都映照出不同的“理想人生”：有人成为帝王，有人与逝去亲人重逢，有人永葆青春，享尽极乐。整个世界像一场永不落幕的美梦。

但他们很快发现，这里的空气没有重量，风不带温度，甚至连眼泪落地都不发出声响??这里的一切都是复制品，连悲伤都被格式化成了标准模板。

他们潜入北区镜城，伪装成一对逃难兄妹。街道上行人衣着华美，脸上挂着恒定的微笑，彼此问候时用的是完全相同的语调和词汇。孩子们在学校学习“感恩颂”，课本上写着：“怀疑是疾病，信仰即健康。”

阿芜混入一间民宅，试图接触一名独居的老妇。老人正对着镜子梳头，镜中映出的却是年轻时的模样。

“您不觉得奇怪吗？”阿芜试探着问，“为什么所有人都这么快乐？”

老人动作一顿，随即笑道：“快乐不好吗？神给了我们最好的生活。”

“可您真的记得过去的事吗？比如您丈夫的名字？”

老人笑容僵住，手指微微发抖。“我……我记得……他是……李……李什么来着？”

“他叫李青山，三年前病逝时，您抱着他哭了三天。”阿芜轻声说，“您说，那是您这辈子第一次放肆地哭。”

老人突然捂住头，尖叫起来：“别说了！我不想记！记了会疼！”

“可忘了，他就真的死了！”阿芜抓住她肩膀，“您现在的‘幸福’是假的！他不在了，但您爱他的事实不该被抹掉！”

老人瘫倒在地，泪水汹涌而出。那一瞬间，屋内所有镜子同时碎裂，映出的不再是虚幻影像，而是千疮百孔的真实过往：病床前的守候、葬礼上的雨、深夜独自饮酒的孤影……

消息迅速扩散。越来越多的人开始砸碎家中的镜子，撕开华丽外袍，露出底下陈旧的伤疤。城市陷入混乱，但也迎来了久违的哭声、怒吼与拥抱。

系统终于察觉异常，启动紧急协议。整座千镜界开始自我修复，无数镜面重组，生成新的幻象军团??由每个人内心最渴望的形象组成：复活的亲人、完美的自己、从未存在的和平年代。

阿芜与南宫烈被困在中央广场，四周全是“亲人”。南宫烈看见母亲向他走来，满脸慈爱；阿芜则看到林无尘站在不远处，对她伸出手：“跟我走，不要再挣扎了，一切都可以重来。”

她几乎动摇。

但就在这时，她听见一个稚嫩的声音：“妈妈，你说过，真话就算疼，也要说。”

她猛地回头??是那个曾在赤脊村问她“我们是容器吗”的小女孩，不知何时跟到了这里。她手里攥着一块碎镜，割破了手掌，鲜血直流，却仍昂着头：“我不信假的爸爸，我要找真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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