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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不过我说好要保护你的，我会一直跟着你，不让你死的。&rdo;江岁白抬起酒盏敬他，&ldo;师父也不许随便离开我。&rdo;

&ldo;傻徒弟，只要你需要，我自然竭尽所能。&rdo;沈问欣然应到，干了盏中酒。

……

&ldo;师父，师父？&rdo;江岁白伸手在沈问脸前晃晃。

沈问一手撑住额头，端端正正闭着眼，似是沉思，却叫不醒。

&ldo;师父醉了？&rdo;江岁白压低嗓音凑近察看，正值变声期的少年音，微有些嘶哑。

沈问胸膛有规律地起伏，鼻息间带着暖热的酒香。春风拂动亭后海棠，吹得他鬓发稍有松散，于其上旋落几片粉瓣，点缀在他杏黄衣肩。

江岁白轻手轻脚收拾酒盏，换做笔墨纸砚，就景描画。

……

&ldo;那也不行，里面该更暖和些。&rdo;

&ldo;烂得快。&rdo;男人没好气道，&ldo;要哪个，快说。&rdo;

江岁白又转了一圈，摇头：&ldo;你这的都不够大。&rdo;

男人沉默了一会，难以置信问道：&ldo;里面要躺几个人？&rdo;

&ldo;你管我躺几个，总之做的大一些，少不了你的钱。&rdo;江岁白指了指立在一旁摆设风水用具的宽大斗柜，&ldo;那个大小就不错。&rdo;

男人沉沉看了他一眼，这次是真的咬牙切齿：&ldo;浪费！&rdo;

……

一个小小的棺材店老板，都有脾气赶人走了。

直到江岁白踏进太白山门的时候，还在惦念这事，好在那人收了他的钱，说好了两天后取。不然他还要再换一家，对着阴森森的店面挑棺材。

&ldo;这位师兄…额……&rdo;一太白小弟子见有客入山门，忙迎上来，凭直觉叫了声师兄，转眼便看见他手上的破伞，脸色一时扭曲，&ldo;师姐……？&rdo;

&ldo;这个年纪，你应该叫我师伯了。&rdo;江岁白环顾四周，没觉得师门有什么太大变化。

当初，他是被逐出太白山门的。

江月阁世代在暗中做见不得光的人命买卖，到他这里，恰好赶上太白大开山门，广招弟子。他爹便造了份假文牒，给他送进太白学艺，从此不闻不问，一去十年。

未曾想他十五岁时，剑技大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切磋中打残了传授门派心法的技能师傅，并且毫不遮掩暴虐杀心，被门派上下一齐扫地出门。

第二件轰动武林的大事，是杀了他&ldo;宅心仁厚，乐善好施&rdo;的爹，坐上江月阁阁主之位，成为八荒众矢之的。

第三件事，是拜师。

拜了自愿来给他治病的天香弟子为师。

从此心逐明月，浩渺千里。

&ldo;给我带个路吧，随便哪间屋子，避风即可。&rdo;他扬了扬手中破伞，&ldo;师伯我，要有个地方修伞。&rdo;

……

&ldo;你知道我师父去哪了吗？&rdo;

&ldo;回阁主，沈先生临走前说是去万雪窟采药，天黑前会回来。&rdo;

听过下人的回答，江岁白依旧焦躁地原地打转，他刚杀完人回来，身上的血腥气还未全褪，此时急欲洗去身上污秽，又急着想去找师父。

‐‐更重要的是，他经脉逆行的毛病似乎又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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