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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第2页）

&ldo;从勤政殿出来时，姜正道与陈寻就一直试图用言语激怒秦大人动手。那我都猜到他们是想下套闹出事，自然不能让他们得逞。&rdo;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那电光火石的瞬间她其实也是有所考量，并非脑子一热就冲上去的。

&ldo;在公，我是当值的殿前纠察御史，阻止冲突扩大恶化是我的职责；在私，我觉得秦大人彻底清理积弊的想法没有错，不让她卷入这场纷争而受困，这件事才有机会实现。当时情形很乱，我上去挨这一下就控制住了场面，其实没吃亏。&rdo;

她越说越小声，多少还是有点心虚的。

&ldo;好嘛，我知道你是担心后怕，往后我会再小心些的。&rdo;

赵澈缓缓收回目光去，端起茶盏遮挡住即将逸出口的无奈苦笑：&ldo;嗯。往后……&rdo;

他踌躇了片刻，还是改口道：&ldo;多爱惜自己一些。&rdo;

小姑娘有她自己的骄傲与坚持，他都明白。

他答应过会等她长成她自己希望的那种人，再来牵他的手相携此生。所以他不能只为着图自己安心，就强令她往后该如何不该如何。

得足够尊重她的所思所行，让她凭自己心意去做她认为对的事，不能轻易扯她的后腿。

徐静书是个敏慧善感的小机灵，这些年赵澈对她种种不着痕迹的爱护与包容，她都一清二楚。方才他为何踌躇又为何改口，她知道的。

&ldo;好，我记住了。&rdo;

她乖乖地晃了晃脑袋，指腹轻轻摩挲他的指尖：&ldo;你先前说，姑母与贞姨在府中有事忙，是怎么了吗？&rdo;

&ldo;长庆公主府后院的命案在坊间传得沸沸扬扬，朝中又有了主张彻底清理各府后院积弊的声音，&rdo;赵澈反手将她的手收进掌心，垂眸轻笑，&ldo;这时候若能自行清理后院的，将来至少还能保得个全身而退。&rdo;

徐静书点点头：&ldo;眼下局面，确是悬崖勒马的关头。姑父他，想通了？&rdo;

&ldo;与其说想通，还不如说是吓到，&rdo;赵澈冷冷轻哼，&ldo;本来他是想再观望的，二位母亲这回不再妥协退让，一顿边鼓敲得他寝食难安，眼下已在着手安排了。&rdo;

严格说来，信王赵诚锐就是个墙头草。从小到大被亲族尊长与兄姐们纵着惯着，锦衣玉食、脑袋空空，未涉足过朝政之事，对天下大事既没个主张也毫不关心，更没什么权力野望，就图个花天酒地纵心恣意。

其实赵诚锐的这般心性做派也不能说一无是处。至少，在早些年赵家上一辈还存在权力争斗的隐忧时，他不但靠这个成功避开了许多祸事，还为自己这一脉稳稳争得富贵安然。

古往今来，皇家宗室在人后的生存之道最是微妙。有时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可若长久守拙，又有可能一代代走向衰败落魄。

如今天下大势底定，民生渐渐复苏，显然朝廷需得有进一步顺势图强的变革。而储君赵絮又恰是个有志于锐意革新、大开盛世的人，局面就与前些年武德帝力求稳固权柄时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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