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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审一顿,“……是吗?”
叶纤柔也迟疑了,小声道,“你——”
高审轻咳一声,道,“嗯,对了,我今天出门,你这里还有没有要往外托卖的帕子?”
叶纤柔这才想起来正事儿,忙把那一包点心重新包好,递给他,“你帮我拿着,我带着呢,等我拿给你。”
高审下意识就接住她递来的一包点心,等看见她是从怀中取出一叠帕子,不自在地望着别处,道,“不急。”
叶纤柔那一叠帕子不多,仍旧是用丝带系好,双手递给他,“这里有十只帕子,绣的花样都是不一样,能给个统一的价格就行,如果今天都能托卖出去,赚了钱,你从里面那十分之一的抽成,好不好?算是我谢你的茶水钱。”
高审把点心重新还给她,然后接过这些帕子,塞到袖子里,知道她的意思,点头,“行。”
叶纤柔发现他今日的衣裳竟然是新的,好奇道,“大哥哥你的那个袖子破了的衣裳呢?你可以拿给我,我帮你补一补,肯定让别人看不出缝补的痕迹来。——你还要吃吗?”
“不了,你吃吧,”高审见好就收,实在是怕了她,不敢再乱说什么,很直的转移了话题道,“已经扔了。”
“扔了?都扔了?你也太……”叶纤柔吃惊,继而有点可惜,“早知道我当是应该给你说的。你那衣服虽然袖子磨破了,但是修补修补还是能穿的,就算不穿了,把那里重新缝好送去当铺,还能当一些钱出来。”
高审不想说那件丢人的衣服,反而将她的穿着打量了一遍,疑惑地问她,“你这衣服穿了几回了,就没有别的新衣服?”
叶纤柔见他竟能发觉自己穿的是旧衣服,面露赧然脸颊微红,低头看着自己的裙子,有点语无伦次的解释道,“我这不是出来做事的么,自然是要穿旧的。也不是没有新衣服,上个月王府就派来了好几个绣娘给我们量尺寸,说要做新衣裳的。
但是那些衣裳也不能穿来这里,弄坏了怎么办。听说照着王府的旧例,我过阵子就会有四件到八件的新衣裳,很快就能做好。”
高审听了就知道她又被人欺负了。
苍渔洲的下人早就穿上了这季发下来的新衣服,就是太妃那里,因为回府没几天,针线房昨日也把连夜加急做好的衣服送了去。
到她这里,还说什么“很快就能做好”。
高审实在是忍不住,出口提醒她,“你又被你的嫡姐欺负了,别处的夏衣早就发了,难道你们院子就没有吗?”
叶纤柔也烦恼,软声抱怨,“是啊,我又被欺负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不过大姐姐只是喜欢拖欠,不会真的最后不给的。”
高审看她完全没有斗志的样子,不好让她觉得难堪,便换了个说法,“你不是自己会做衣服么,自己去针线房要了布料做不行?”
叶纤柔这就有话说了,回他,“我都从针线房拿了那么多料子做帕子,再要用那些料子做衣裳,怕是不够的。要的多了,毕竟是不大好的,我心里有数,也不差这两件衣裳。”
高审叹,“这时候你就知道那是不大好的了?”
叶纤柔低头不语,过了会儿,小声问他,“大哥哥,这个裙子不好看吗?这虽然是旧的,但也是我最好看的裙子了。”
高审只觉自己心中一阵刺痛,鼻子无端酸涩起来,他深深呼吸,让自己不要想从前。
从前已经过去了,现在很好,以会更好。
她以后也一定是。
“很好看,”他目光柔和地看着她,温声道,“对了,你是不是每天都会来这里?”
叶纤柔抬头“啊”了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脸蛋有点发热,紧张道,“是,我每天都在,怎么了?”
高审看了眼她红起来的耳朵,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轻咳一声,抬高声音掩饰着,假意问道,“前两天我这里走的早,丢了一个荷包,里面有三张一百两的银票,你有没有捡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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