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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四章 上尉之名（第2页）

蹇硕说着眼珠子转了转，一副灵光一闪的样子：“不妨就以中垒校尉如何？不，校尉名号日轻，就唤中垒将军可好？”

说着蹇硕扭头正视魏越，笑意浓浓：“其实，就某家接任上军校尉以来，亲近之人多称呼某为蹇上尉。唯有武都侯称呼某家为蹇上校，称呼袁本初为袁中校。扪心而论，那袁本初更喜欢被人称之为袁中尉，或是中尉。”

魏越做恍然状，惊诧道：“原由竟是如此……”

随即，魏越敛去神色，冷冰冰道：“不瞒蹇上校，我之所以上校称呼，就是因为知晓那袁绍心思。他希望人人称呼他为中尉，而魏某偏不如他愿，如此只能委屈了蹇上校。”

他自然清楚西园军八校尉名称的来由，尉可是很高的军阶，先秦时的官制来说，尉官是和平时期国家武装机构的主要成员，从最下的塞障尉，到县尉、郡尉，再到中枢的国尉、太尉、中尉、廷尉、卫尉等等，都是负责一个地方，或一个系统的长官。而将军不常设，是战时统兵的临时职务。故而，尉，才是国家武装系统运转的各级首脑。

所以蹇硕的上军校尉，简称后，真正的尊称不是蹇上军，或蹇上校，而是蹇上尉，比前汉撤销的中尉还要高一层，这也是蹇硕这个上军校尉统率整个京畿军队，位格在大将军、骠骑将军、车骑将军之上的法理依据所在。

现在一个比中尉名义上还要高的上尉出现了，一个又是中垒校尉升格来的中垒将军。论历史因素，前身是前汉的中尉和中垒尉，是一脉相承而来的上下级直属关系。

就中垒尉来说，武帝时期升格为中垒校尉执掌北军八校，后汉创立时革去中垒军号，设置一个只有监视权力的北军中侯负责北军五校正常运转，属于一个阉割的只剩一条腿的中垒校尉。

而后中垒校尉在历史上的发展，又经历了中领军、中护军、领军将军、中军将军等等名义变动，实际上干的都是统率京畿野战禁军的事情。

北军之所以被死死防范，除了是唯一的京畿野战部队外，另一个身份是北军实际上是禁军一部，紧急时刻是有资格合法入宫拱卫天子的。什么是紧急时刻，比如我造反的时候，或污蔑你造反的时候，或者就是大家都清君侧的时候，也有可能就是皇帝征召入宫自上而下发动军事政变。

其他的军事单位突然入宫，在法理、清理上是站不住脚的，而北军可以，现在的西园军也可以。西园军继承的是前汉武帝时创立八校的框架，是典型的禁军底子。

魏越不愿意称呼自己为上尉，这让蹇硕眉头紧皱，以为魏越不满战马采购缩减一事。

实际上真没多少变动，给的价格虽低，可用的是黄金结算，所以就战马采购一事，魏越真的没有亏，还有大赚。另外魏真进献甲骑所用的挽马、骑乘马一事也是依约而行，只要魏真进献，那么就有县侯爵位。

一时半会蹇硕不清楚魏越究竟在想什么，明明已经没有了退路，为什么不在口头上承认他这个前汉中尉发展来的上尉？

就双方官职的历史因素来说，现在正是紧密合一同执掌京畿军事大权的关键时刻！

不明白归不明白，蹇硕也不好当场发过，神态平淡回应一声‘原来如此’。

可也不好让魏越好过，蹇硕得让魏越明白雒都中谁才是真正能庇护魏越的人，谁才能保证魏越的根本利益，又有哪些人才是魏越真正的敌人。

有些伤口撒盐，蹇硕故意问：“这几日多听西园军中将士交相称赞武都侯麾下之勇，不知此次冬日各军校武时，新北军可能与我西园军同台竞技？”

“北军大改，各项事务繁重，或许赶不上此次大校武。”

魏越没兴趣把部下往虎贲、西园、羽林中渗透，这种例行的竞技选拔比赛他不想参加，否则部下取得好名次，到时候是推荐他去，还是阻拦部下的上升渠道？

就目前来说，将北军这么大的招牌丢到自己手里，没道理不好好经营。再分心他处，实在是愚蠢之极。

主要事务谈完，蹇硕心情不好又不愿多谈，带着司马潘隐愤愤离去。

望着百余卫队簇拥下离去的蹇硕，一直伴随魏越左右的军司马韩浩，主簿杜畿同时互看一眼，齐齐抱拳：“恭贺君侯执掌北军。”

“此同喜之事，合该大庆。”

魏越语气平静，韩浩抬头瞥一眼渐渐消失的蹇硕卫队：“君侯，这是何故？”

“蹇硕愚蠢心急，今日不是谈事的时间。”

魏越说着眯眼，现在急需要一个能与蹇硕搭上线，进行隐秘、可靠联系的人。

搞政变，若还亲密往来，岂不是把牌都摆在了桌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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