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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十年的坚持（第2页）

年关一过，还没等到正月十五，正在村里打牌的狗剩被狗剩爹拎回家，两个收玉米的贩子等在院子里，狗剩爹讲好了价钱，九毛五一斤，卖了。

破开棒子圈，果不其然，玉米发霉了，玉米贩子心里有数，也没多说，跟狗剩一起把玉米全部装到了车上。

拉走，过地秤，收钱，农村讲究现金交易，十五亩地，一万五千块钱的钞票交给了狗剩爹，狗剩只嘟囔了一句：“少卖了两千块钱。”一个大巴掌就落在了他的大脑袋瓜子上。

还好不是无影脚，看来狗剩爹手里攥上钞票以后，心情也不错。

“狗剩，今天晚上别脱衣服睡觉，十二点以后跟我出去办点事。”狗剩爹检出五千块钱递给狗剩。

“爹，你留着吧，我有，你跟娘身体不好，还得买药，我钱不够使再管你要。大晚上的出去干嘛？”狗剩没接老爹递过来的钱，摸着发麻的头皮问。

“别瞎问，去了就知道了。”狗剩爹把钱往怀里一揣，背着手回家。

每次卖完粮食，狗剩爹都是背着手走回去，即使腰间盘突出的疼痛都阻止不了，这在狗剩眼里，已经成为了一种仪式。

今天正月初十，该来的亲戚都来过了，该去拜年的亲戚也都去过了，难得今天狗剩没喝酒。狗剩媳妇天一擦黑，插上门就烧水洗脚，顺便洗个白白，等孩子睡了以后，一脸桃红的等着狗剩上炕。

狗剩心里有事，合衣钻进被窝，被狗剩媳妇一脚蹬了出来。

“你傻啊，脱衣服。”

“一会我得出去一趟，不脱了。”

“干嘛？又去打牌？咱结婚都好几年了，你就不能长点出息，儿子都一周了，还老想着玩，一回老家，晚上不到十二点肯定不上炕。”

“今天我不就打算陪陪好媳妇嘛，现在都没出去玩。”

“那还不是我提前把门插了，别废话，脱衣服。”

看着媳妇红扑扑的脸蛋，一汪水灵灵的大眼睛，狗剩浑身一阵发紧，今天的公粮看来是必须缴纳了。

十分钟以后，狗剩媳妇紧紧搂着狗剩，头埋在狗剩胸口：“狗剩，嫁给你我一点也不后悔，我娘家人都说，跟着你会吃苦受累，我不怕，我只要几天能这么搂着你一回，就觉得老充实了。”

“媳妇，等明天再充实你一回吧，今天看来我是不行了。”

小两口说着土味情话，慢慢睡着。

晚上十一点五十，狗剩的闹铃响了，这是他定好的闹钟，老爹交待的事如果忘了，明天屁股得肿一天。

老家的晚上格外的冷，屋里点着炉子，温度也就十二三度。

狗剩穿好衣服走出屋门，一股凉气四面八方的扑在他身上，一个激灵睡意全无，外面真冷啊，零下的温度。

不知道老爹起来了没有，狗剩爹娘自己有一座院子，在狗剩院子北边，中间隔着三哥的院子。

打开院门，一个黑影蹲在门口，吓了狗剩一跳，那黑影一声咳嗽，狗剩条件反射的叫了一声：“爹，你来了咋不吱声啊。”

狗剩爹不说话，扭头就走，走路的样子已经发出了信号，让狗剩跟上。

狗剩乖乖的把院门关上，跟着狗剩爹往地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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