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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0章 无尽因果（第2页）
“小心！”夕雾扑上前，指尖紫焰一扫，将部分血线焚毁。但已有三分之一侵入体内。
曲涧磊浑身剧颤，额头冷汗直流，双目瞬间充血。他的识海仿佛被投入一颗燃烧的陨石，无数画面疯狂闪现：青铜巨门、跪拜的人影、燃烧的星图、断裂的锁链、还有一座悬浮于虚空中的巨大宫殿，其顶端竖立着一枚旋转的黑色罗盘……
“我看到了……”他喘息着，声音沙哑如锈铁摩擦，“地底深处……有一座逆五行祭坛。八根龙骨柱支撑穹顶，中央是一座由万人骸骨堆砌而成的王座。而那上面……坐着一个人。”
“谁？”寒黎急问。
“我不知道他的脸……但他左手戴着一只玉扳指，刻着‘小君’二字。右手则握着一卷竹简，上面写着……‘代天行令，斩断旧纪’。”
众人骇然。
“代天行令？”丛发瞳孔收缩，“那是只有天道权柄持有者才能使用的敕命文书！他竟敢自称代行天意？”
“所以他不是要重建天道。”夕雾喃喃道，“他是要取代天道。”
寂静再次笼罩营地。风停了，火不动了，连呼吸都仿佛被冻结。
良久，金戈苦笑：“所以我们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死去的疯子留下的陷阱，而是一个跨越千年的政变计划？而大君，是唯一试图阻止这场篡权的人？”
“没错。”曲涧磊艰难站起，压制住体内翻涌的异种气息，“而我们，刚刚毁掉了他布置的第一道防线。换句话说……我们可能帮错了人。”
“放屁！”寒黎怒喝，“那黑曜罗盘差点杀了我们所有人！那种残暴意志，也能算是正义？”
“可若没有它，我们早就被混元天都小阵同化了。”夕雾冷静反驳，“大君的手段确实狠厉，但他从未真正想取我们性命。每一次攻击，都是在逼迫我们进化、觉醒、突破极限。而小君留下的阵法……从一开始就想让我们成为养料。”
争论陷入僵局。就在此时，地面剧烈一震，紧接着，远方传来轰隆巨响，仿佛整座山脉都在崩塌。
“那边！”丛发指向东北方，“是‘葬星谷’的方向！传说那里埋着上古星陨铁，难道……”
话未说完，一道猩红光柱冲天而起，贯穿云层，正好与那乌云巨眼对接。刹那间，天地变色，原本稀薄的灵气竟开始逆向流动，朝着光柱汇聚而去。与此同时，曲涧磊手中的碎骨发出尖锐嗡鸣，竟自行漂浮起来，表面血线交织成一幅微型地图，清晰标注出一条通往地底深处的路径。
“它在指引我们。”夕雾低声道，“这条路，通向逆五行祭坛。”
“去还是不去？”金戈环视众人，“一旦踏入，很可能再无回头之路。而且谁知道这是邀请，还是陷阱？”
“已经没得选了。”曲涧磊收起碎骨，眼神坚定，“无论大君是敌是友，无论小君是否真要篡天，我们都已经被卷入这场棋局。逃避只会让我们变成被动的棋子。唯有深入核心，才有可能掌握主动。”
寒黎冷笑：“又是招黑体质带你往火坑里跳？”
“也许吧。”曲涧磊也笑了，“但这次，我不是一个人。”
七人相视一眼，无需多言。他们皆知前路凶险万倍，或许等待他们的将是神形俱灭的结局。但他们更清楚，若今日退缩，不仅自身难保，整个世界都将步入不可逆转的毁灭。
整顿残阵，修补灵器，服下最后几枚恢复丹药。曲涧磊以碎骨为引，结合残存阵盘推演出行进路线；夕雾重启氤氲小阵，构建神识屏障以防心魔侵袭；金戈虽神识受损，仍坚持携带“镇魂引”残片作为应急之用；丛发以血脉为引，在队伍周围布下隐匿血阵，遮蔽天机窥探；寒黎持剑断后，随时准备迎战突袭之敌。
当第一缕晨曦撕破阴云时，七人已悄然启程，踏上了通往地底深渊的道路。
沿途景象愈发诡异。沙地变为赤红壤土，踩上去如同踩在凝固的血块之上；枯树扭曲成跪拜姿态，枝桠指向地下，似在朝拜某种不可名状的存在；偶尔可见残破石碑，上面刻着模糊文字：“奉小君令，献祭三千魂，启灵枢一脉”、“第九次轮回失败，需补足阳寿九万年”……
“这些人……是自愿的？”金戈看着一具怀抱婴儿的尸骨，声音发涩。
“不。”夕雾摇头，“他们是被洗去了记忆，灌输了信仰，然后笑着走进祭坛的。”
越往深处，温度越高。至第三日，地表已达百℃以上，岩石融化成赤浆流淌。众人依靠灵力护体勉强前行，直至发现一处巨大裂谷，深不见底，边缘布满黑色晶簇，每一颗晶体内部都封存着一张痛苦的人脸。
“这是‘魂晶矿’。”丛发脸色难看，“传说中用来储存灵魂能量的容器。看来小君不仅掠夺生命力，连死后魂魄都不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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