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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3章 意难平（第2页）
“哈哈哈……”我忽然笑了，笑声在风沙中回荡，惊起远方残垣断壁间的乌鸦群。
老者怒吼：“狂徒！还不知死活吗？！”
“我知道。”我缓缓抬起右手，巨斧归于掌心，道碑浮现在头顶，龟甲则融入胸膛，化作一道金色纹路烙印在心脏位置，“我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你们怕什么。”
我向前踏出一步。
空间崩裂。
第二步。
天地色变。
第三步时，我已立于轮回井正上方，俯视那翻滚的灰雾。
“你们怕的不是我，是真相被揭开的那一刻。”我低声说道，“而现在，我就站在这里，准备掀开你们藏了千年的一切。”
老者面容扭曲，疯狂催动权杖，碎镜爆发出最后光芒，竟强行撕裂虚空，召唤出一道横跨天际的黑色裂缝。从中走出一名身影??全身笼罩在银灰色长袍中，面部覆着一面光滑如镜的面具，手中握着半块青铜罗盘，指针疯狂旋转。
“终于来了。”我轻声道。
这才是真正的主使者。
监天镜真正的掌控者之一。
“你不该来到这里。”那人开口，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命运之轮不容僭越者窥探。”
“可我已经看了。”我冷笑，“而且我还知道，你真正惧怕的，不是我打破规则，而是我发现了一个秘密??关于‘第一次大崩塌’的真相。”
那人面具微微一颤。
“你说什么？”
“我说……”我深吸一口气，将巨斧高高举起，道碑共鸣，天地法则尽数汇聚于一点，“你们口中的‘天灾降世’，根本不是天灾。那是一场谋杀。一场针对整个文明的集体谋杀。而你们，就是刽子手。”
空气仿佛凝固。
连风都停止了吹拂。
银灰袍人沉默良久，忽然发出一声叹息：“三千年了……终于有人猜到了。”
他缓缓摘下面具。
露出一张苍老却熟悉的脸。
竟是……我自己。
或者说，是三十年后的我。
双鬓斑白，眼角刻满岁月沟壑，左脸有一道贯穿至脖颈的伤疤，右眼浑浊无光，像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轮回。他的气息残破不堪，但却蕴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沧桑与疲惫。
“你……”我喉咙发紧。
“我是你未来的残魂。”他沙哑道，“从第九次轮回中逃逸而出，只为阻止你走上同样的道路。”
“什么道路？”
“成为新的‘监天执掌者’。”他说，“他们需要一个容器，一个能承载全部监天镜碎片意识的存在。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拥有招黑体质、道碑认可、貘族圣物护体、且灵魂未曾被污染的‘纯净宿主’。”
我怔住。
原来如此。他们并非要杀我，而是要“改造”我。让我自愿或被迫接受监天镜的融合，成为维持这个虚假秩序的新工具。就像眼前这个未来的我一样，沦为监视万物、封锁真相的傀儡。
“那你为何反抗？”我问。
“因为我看到了结局。”他抬起手，指向轮回井深处，“每一次轮回，我都尝试改变过去，可结果永远相同??要么世界毁灭，要么人类沦为被操控的蝼蚁。直到第八次，我发现了一件事：真正的漏洞，不在时间，而在‘观测者’本身。”
他盯着我：“只有你能在不被察觉的情况下接近真相。因为你不是被选中的英雄，而是系统默认的‘异常数据’。你的每一次行动，都会引发连锁反应，动摇他们的根基。所以他们必须把你纳入体系，否则终有一天，你会把它彻底摧毁。”
我沉默片刻，忽然笑了：“所以你现在回来，是为了阻止我？”
“是为了救你。”他说，“只要你现在转身离开，放弃追寻，就能保住性命。我可以替你承受接下来的所有轮回。”
“然后呢？”我反问，“然后看着这个世界继续腐烂？看着更多像我们这样的人被当成祭品？看着那些无辜者在不知情中死去？”
他没有回答。
“我不走。”我握紧巨斧，目光如炬，“哪怕前方是万劫不复，我也要走下去。不是为了当什么救世主，而是因为我记得每一个死在我面前的人。我记得白影临终前的眼神，记得傀儡崩解时那一声‘谢谢’，记得那些被埋葬在废墟下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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