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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1页）

&ldo;是的。她是伊佐夫的……&rdo;

首藤茅子。在这个宅子里，她是惟一一个我还没曾见过的人。她是那个自诩为艺术家的醉汉‐‐伊佐夫的继母。她是大前天外出、至今未归的首藤利吉的后妻。

&ldo;听说她来到这里后，就发烧，一直躺在床上。&rdo;

&ldo;是的。好像出了什么事。&rdo;

我们朝发出叫声的地方走去，就在这时，在走廊交汇处‐‐就是几条蛇缠绕在半裸男子身上的那个青铜像处，一个穿着浴衣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走出来，看都不看我们，沿着边廊往前走。她脚步不稳，犹如喝醉酒一样，几根头发耷拉在苍白的脸颊上‐‐这就是茅子吗？

接着，野口医生那庞大的身躯出现在我们的视野中，他换下了脏兮兮的自大褂，穿上了深绿色的马甲。看见我们，野口医生停下脚步，耸耸肩，显得很郁闷。

&ldo;怎么了？&rdo;征顺走上前去。

&ldo;正如你们看到的，&rdo;野口医生皱着肩头，&ldo;被病人抛弃了。&rdo;他看看茅子离开的方向：&ldo;不管我怎么说‐‐夫人，您先冷静一下……&rdo;

野口医生冲着我，又耸耸肩：&ldo;她根本不听。我刚想拉住她，她便大喊大叫，发疯一样。不管怎样……真没面子。&rdo;

&ldo;茅子去哪里？&rdo;

&ldo;可能是那边的电话室吧，她说：&lso;你们都不可靠，我要自己确认。&rso;&rdo;

&ldo;确认？&rdo;

&ldo;刚才我去查看病情的时候，顺便告诉她首藤先生还没回宅子。她因为高烧，一直躺着，所以时间感似乎麻痹了。当她得知丈夫还没回来，今天已经25日后，顿时神色大变，从床上跳下来……&rdo;

&ldo;然后就说‐‐你们都不可靠？&rdo;

&ldo;是的。&rdo;野口医生轻轻地叹口气，&ldo;她追问我：&lso;为什么早不告诉？不是太过分了吗？&rso;哎，我觉得她那么想也无可厚非。所以我就想尽量把事情说清楚，但是还没容我说完，她又嚷起来，说：&lso;不可能，都是谎话，你们把他藏起来了。&rso;其实，她现在还不能到处乱走。&rdo;

&ldo;还没有退烧吗？&rdo;

&ldo;反而严重了，弄不好会恶化为肺炎。她必须要静养，但不管我怎么劝，她都听不进，就是要自己打电话确认。&rdo;

&ldo;您有没有说蛭山被害的事情？&rdo;

&ldo;那倒没说。如果我告诉她宅子里发生了凶杀案，还不知道她会怎么吵闹。&rdo;野口医生又轻叹一口气，捋着花白的胡须。征顺也摸摸下颌，仿佛在模仿他的动作。

&ldo;她准备往哪里打电话？&rdo;

&ldo;也许她知道自己丈夫去了哪里。&rdo;

从主走廊往右拐，就能看见大厅的门，穿过大厅，便是通向东馆的走廊。我们跟在野口医生后面，穿过那扇大开着的双开黑门。

电话室在大厅的左首方向。昨天，玄儿就是去那个小屋子，试图和蛭山取得联系。

电话室的门开了一半，能看见茅子在里面。她手拿电话，背靠着墙，坐在地上。

&ldo;这电话怎么了？&rdo;她看着我们，声音沙哑地问道，眼神中透着怯意，&ldo;这电话怎么了？打不通呀。&rdo;

&ldo;什么？&rdo;征顺嘟哝着，走上前去，一把推开小屋的门，看着茅子，柔和地问，&ldo;电话打不通？真的？&rdo;

&ldo;打不通，不管往哪里打都打不通。&rdo;茅子用沙哑地回答道。

玄儿说她是&ldo;都市美人&rdo;。她的眉眼倒的确端端正正，但现在不管怎么奉承，也不能说她&ldo;美丽&rdo;。渗着汗珠的苍白脸上，有好几道泪水和鼻涕的痕迹，很深的黑眼圈，头发蓬乱，没有光泽，胸口处裸露出的皮肤没有让人产生欲念，反倒是心痛的感觉。

&ldo;听说通向湖畔小屋的电话线出了问题。&rdo;

征顺走进电话室，从茅子右手接过电话。她就坐在那里，犹如一个断电的机械人偶，纹丝不动。野口医生凑到她身边：&ldo;没事吧？&rdo;野口医生想把她抱起来。

&ldo;怎么回事？电话不通……&rdo;她茫然自失地反复嘟哝着，左手捏着一个黄封皮的记录本：那上面难道写着她丈夫的联系电话吗？

&ldo;台风来了，一直是打雷和暴雨。&rdo;我隔着弯下身子的野口医生，冲她说道，&ldo;所以，首藤先生可能暂时回不来。您不用担心。&rdo;

茅子将视线转移到我身止，歪着脑袋，显得很惊诧。

&ldo;你是……&rdo;她那龟裂的紫色嘴唇微微一动，还没来得及说下去，便大声咳嗽起来。

&ldo;真是不行。&rdo;征顺着着电话，说道，&ldo;好像外线也不行，里面全是杂音，的确是打不通。&rdo;

&ldo;电话线断了？&rdo;我问道。

征顺放好电话：&ldo;不，好像不是。如果断线，应该听不见杂音。或许是因为暴风雨，电话线出了故障。&rdo;

&ldo;那么……&rdo;

就算柳士郎允许报警，我们所处的状况也不会发生改观。因为就算想报警，电话打不通，根本无法联系警方。只能找人想法渡过湖泊，开车去村里。

怎么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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