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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本分的还好,要么沿街乞讨,要么上山挖野菜剥树皮吃。
可也有一批混混无赖聚在一起偷鸡摸狗,甚至是直接强抢,还有女人的。
就这么几天,县里天天都有人来报官。
可县衙只有这么点人,文玉龙也没办法,只能在县城各城门口设置了关卡,严禁流民进入,以保证县城的治安。
至于县城以外广大的乡村,那只能靠各村各宗族自卫了。
但长期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秋收即将开始,若是这群人破坏了秋收,今年他们县的田赋任务肯定完不成,他又要吃排头了。
陈云州的这封信于他而言,无异于及时雨。
他立即招来县尉余军商议这事。
河水县只有县令、县尉,缺了县丞。很多县除了县令是必备的,其他副职都配不齐全。
余军听说这个消息也高兴坏了:“文大人,这些流民他们庐阳想要,给他们就是。”
这种烫手山芋谁要谁拿去好了。
文玉龙舒了口气:“我也是这么想的。我准备明日安排人去引导流民前往南平镇,只是他们庐阳去年不是干旱,受灾很严重吗?现在哪里来的能力接收这么多难民?”
余军也很怀疑。
两地相距上百里,交通不便,来往很少,他们也不知道庐阳最近这半年的变化。
不过余军想起了另外一件事:“大人,下官上次去庆川的时候倒是听说过这位庐阳县令的大名。听说他是从京城发配来的少年状元郎,名叫陈云州,才华横溢,心气极高,做事相当大胆,连齐家的庄子都敢查。齐家的独子就是他弄死的。”
“什么?弄死齐项明儿子的就是他!”文玉龙非常诧异,“这人倒是个汉子!”
齐罡祸害的可不止是庐阳县的姑娘,还有他们河水县的。
余军笑道:“可不是,所以说这人大胆得很,而且很有正义感,估计是听说了桥州受了灾,流民们流离失所,无家可归,生了怜悯之心吧。”
闻言文玉龙皱眉:“这光是好心可不够。这么多人若是不能妥善处置,是会出大乱子的。”
“大人,您就别想这么多了。咱们先度过这一关再说,朝廷连桥州的救灾都忙不过来,肯定是没功夫管咱们河水的,咱只能自救。这又不是咱们坑那陈大人,是他自个儿不自量力要人的。”余军劝道。
文玉龙想想也是,不过他也不好意思坑陈云州太过,只是让人引了一支几千人的队伍过去。
八月十二,南平镇外,前往河水县的路边支起了好几口大锅,锅下面是熊熊燃烧的大火,锅里开水沸腾,烧好一锅倒进木桶中晾着,继续烧。
之所以没放米进去熬粥,这是因为人还没来,怕浪费了。
快到中午时,大刘骑着马飞奔过来,大声喊道:“来了,来了……在两三里外了!”
陈云州下令:“煮粥吧。”
第一次接收流民,县衙上下都没经验,怕出乱子,所以陈云州亲自过来坐镇。
乡兵们立即淘米下过,一边煮一边用一米多长的木勺搅拌锅底,以防粘锅。
两刻钟后,浓浓的米香从大锅中冒出,香气勾得已经半个月没吃过大米的流民们眼睛冒光,一个个欣喜地指着前方:“真的有米,我闻到了,是大米的香味!”
随即一大堆人像是恶狼一样冲了上来。
乡兵们何时见过这种阵势,都愣在了当场。
还是衙役反应快,柯九招呼大家:“拦住他们,拦住他们……”
衙役们立即亮出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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