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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8章 血战不休2（第2页）

他挣扎着回头，望向烟尘弥漫的战场，望向那两尊如同魔神般再次策马追来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刻骨的仇恨和一丝劫后余生的惊悸。

“关…关门！”他用尽最后力气嘶吼。

吱呀呀——轰隆！

沉重的元氏城门在石毅和黄龙冲至吊桥前的最后一刻，轰然关闭！巨大的门栓落下，发出沉闷的巨响！

石毅勒住战马，长戟重重顿在吊桥边缘，鬼面甲下那只裸露的血眸死死盯着紧闭的城门，充满了不甘的杀意。

黄龙也停住雷云驹，雷戟上电光闪烁，看着城头迅速集结的守军和那杆虽然染血却依旧竖立的“朱”字帅旗，脸色阴沉。

城下，失去了主帅的明军彻底崩溃。在秦军如狼似虎的四面绞杀下，哭嚎着，如同无头的苍蝇般涌向紧闭的城门，却被城头射下的箭雨无情收割！更多的则被分割包围，淹没在黑色的死亡浪潮中。

白起立于中军战车之上，玄黑的大氅在血腥的平原风中纹丝不动。

他冷漠的目光扫过紧闭的元氏城门，扫过城下堆积如山的明军尸体和绝望的溃兵，扫过被亲兵搀扶着、血迹斑斑消失在城门甬道深处的朱天蓬身影。

“鸣金。收兵。”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带一丝波澜。

呜——呜——呜——

收兵的号角声回荡在血色平原之上。黑色的玄甲洪流如同退潮般，带着胜利者的肃杀与未尽的杀意，缓缓撤回本阵。

……

只余下晚风卷过战场时带起的、裹挟着浓烈血腥与焦糊气息的低沉呜咽。

元氏城如同蛰伏的巨兽，城门紧闭，城头火把在风中摇曳，映照着守军疲惫而惊恐的面容，也映照着城下那片被血与火彻底浸透的修罗场。

残肢断臂、碎裂的兵器、倒毙的战马、燃烧的残骸……月光惨白，给这片死亡之地镀上了一层凄凉的银霜。

秦军大营，灯火通明，却笼罩在一片肃杀而压抑的气氛中。

伤兵的呻吟从各处营帐中隐隐传来，混合着铁器修补的叮当声和战马不安的嘶鸣。

中军帅帐内，烛火将白起玄黑的身影拉长，投在帐壁上，如同凝固的雕塑。帐帘掀开，带进一股浓重的血腥气。

单雄信大步走入，他身上的轻甲布满刀痕和干涸的血迹，脸上带着激战后的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如鹰。

“禀大将军！”单雄信抱拳行礼，声音嘶哑却清晰，“今日野战，我军大胜！阵斩明军步骑逾两万！俘获轻重伤兵约三千，已按令就地处置！”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了几分，“我军各部…战死五千三百余，重伤者近千。其中，冲击朱天蓬本阵及拦截其溃退的明军，折损最重。”

“五千三…”白起的声音毫无波澜，仿佛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数字。

他深邃的目光扫过单雄信甲胄上的血迹，“朱天蓬伤势如何？”

“石毅与黄龙将军合力重创此獠！”单雄信眼中闪过一丝快意，“黄龙将军雷戟撕裂其左肋，深可见骨！末将亲眼所见，其被亲兵拖入城中时，气息萎靡，呕血不止，若非体质强横，早已毙命！此伤，绝非短期可愈！”

白起微微颔首，冰冷的目光中看不出喜怒。“传令各营，好生休整，救治伤员。加强戒备，严防夜袭。阵亡将士名录，尽快呈报。”

“末将遵命！”单雄信肃然领命，转身退出大帐。沉重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帐内恢复死寂。白起走到巨大的沙盘前，指尖落在代表元氏城的标记上。朱天蓬重创，明军主力遭此重创，元氏已是强弩之末。

他的目光，却已越过元氏，投向了沙盘更北方——冀州腹心，渤海郡。

“老吴，你该发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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