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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文柏这会儿终于回过神,还心急找到晁非衣,站起身,&ldo;陆大人,要不我先去找衣儿,等回头……&rdo;
他声音有些轻,陆莫宁点着那些通缉单,突然抬起头,一双瞳仁黑漆漆的,让昌文柏的声音莫名戛然而止。
就听到陆莫宁的声音在耳边清晰的响起:&ldo;昌捕头,本官已经询问过看守库房门的老衙头了,他说半年前,库房的钥匙的确是丢了一次,还是昌捕头还回来的,所以,本官推测,怕是这凶手,很可能……就是衙门中人。
还有可能,跟上一次的库房钥匙丢失有关,昌捕头你捡到的钥匙,是你捡的,还是别人交给你的?&rdo;
陆莫宁最后一句话,像是一击闷雷让原本心神不宁的昌文柏猛地抬起头,他怔怔的:&ldo;你……你说什么?&rdo;
陆莫宁盯着他的眼,又一字一句地重复道:&ldo;昌捕头,本官怀疑,杀死这七个死者的凶手,很可能就是衙门中人。
只有他们才最有可能接触到这些尘封的卷宗,甚至很可能与半年前库房钥匙丢失有关,老衙头说半年前昌捕头曾经还回过一次钥匙,你是自己捡到的,还是……有人交给你的?
若是后者,是谁交给你的?&rdo;
昌文柏浑身一激灵,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原本猩红的双眸一点点睁大了。
浑身先是过了电一样,猛地拿过那七张通缉单,难以置信地死死盯着,一张一张飞快地翻看着,看到最后,手指死死地扣着几个自己,浑身都止不住颤抖了起来。
他张张嘴,望着那通缉单,嗓子里发出一声短促的声音,像是沙哑痛苦的低吼,却因为嗓子经过一夜凉水的浸泡,哑的不可思议,被硬生生压了下去。
陆莫宁一点点攥紧了手指,声音轻缓平和,仿佛不解道:&ldo;昌捕头,你怎么了?可是想到什么了?这可与本案至关重要,昌捕头你说说看?&rdo;
昌文柏却是一点点摇摇头,嘴里像是要说什么,却是猛地将那几张通缉单猛地扔了下来,飘落在地上,也死死盯着,像是怕被烫到手一般,飞快抬头,声音说的很快:&ldo;大、大人……我,我想起来还有事,先……先走一步了……你说的钥匙,哪、哪里是谁交给我的,就……就是我自己偶然捡到的……没有人的……你怕是多想了,怎么可能是衙门中人,哈,怎么可能?&rdo;
他一步步往后退,突然猛地转身,就开始往外跑。
桑培并未阻止,他奇怪地看着疯了一样往外跑的昌文柏,转过头,就看到陆莫宁正慢慢蹲下身,动作极慢的一张张将散落在地上的通缉单,一张张捡起来。
黑蛇不知何时变了回来,叼着一张通缉单,到了他的手边,陆莫宁看了看黑蛇,没说话,掸了掸通缉单上的灰尘。
瞧着那通缉单上被昌文柏抠出印子的几个字眼,刚好就是十五年前的时间点……
看来,他果然没有猜错。
昌文柏怕是……真的知晓裴晁的身份。
裴晁设计这最后一局,果然是为了昌文柏。
裴晁怕是早就预见到了这一幕,他出了事昌文柏这般的反应,怕若不是设计这一局,昌文柏会犯傻做出什么事,无人能够预料到。
接下来两日,陆莫宁都未再见到昌文柏,只听衙门的人说,他又去了悬崖底,一遍遍寻找尸身,甚至坚定晁非衣已经死了,连同那个婢女,肯定是死了的。
桑培似乎有疑问,他当时是听清楚的,明明当时这昌捕头信了少夫人没死,可这是为何?
不过他看陆莫宁并未说什么,也沉默了下来,只当是不知道。
而第三日天将要黑的时候,陆莫宁突然以商议这件案子为由,将州衙的几位衙役留了下来,因为一连三日都未见到昌文柏,并未通知到他。
等天黑之际,突然州衙的一处传来咚咚咚的锣鼓响,还伴随着老衙头的呼喊声:&ldo;抓贼啊!抓贼啊!&rdo;
众衙役一听,赶紧蜂拥而出,就朝着库房的方向冲过去,竟然有人敢偷到他们州衙?不要命了!
只是等陆莫宁他们到的时候,桑培已经先一步控制住了那个黑衣人,揽着对方的一条手臂,按跪在了地上。
库房外的院子,被老衙头点燃了油灯,照得亮堂,指着黑衣人:&ldo;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我们州衙的卷宗?&rdo;
陆莫宁他们到的时候刚好听到这一句,那几个衙役一听这还得了,掳了袖子就要揍人,结果有人上前,刚扯掉那黑衣人的面罩,看到露出的一张俊挺的面容,都集体傻了眼:&ldo;头、头儿?&rdo;
&ldo;这……这怎么可能?&rdo;
&ldo;头儿,是不是我们眼花了,你偷卷宗干什么?&rdo;
&ldo;……&rdo;
陆莫宁也走到了近前,故作讶异道:&ldo;昌捕头,你这是做什么?&rdo;
昌文柏垂着眼,没去看陆莫宁,突然从袖口里拔出一把刀,就要刺向,不过被桑培迅速给制服打掉了。
昌文柏像是&ldo;破罐子破摔&rdo;一样,仰起头,瞪向陆莫宁:&ldo;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你不是猜到凶手是衙门中人吗?你猜对了,就是我……半年前就是我偷了钥匙,拿了那些卷宗,那些人都是我杀的!他们该死,他们逃了这么多年,隐姓埋名就以为我抓不到他们了?我这是在替天行道……我没有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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